“田领导，您听我说句话，咱们老易这带徒弟可是咱们厂独一份……”，范小林阴阳怪气的插了句话田明军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他，易中海阴沉着脸怒视着范小林。
可范小林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大奔楼就跟旁边的工人撕吧起来，俩人嚷嚷着就想挥拳头，旁边的工人没拉架，反而起哄架秧子让俩人别搞假把式。
“砰！”，田明军桌子一拍，起身怒喝道，
“住手，开会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俩闹腾什么？”
“把他俩送保卫科去！咱们这儿结束之前都不许放出来！”
旁边几名保安员立马把闹事的二人拖了出去，张大奔楼还想嚷嚷，旁边一个调查组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道：
“这是什么场合心里没数是吧？这工作还想不想干？”
张大奔楼是个思维传统工人，具备天不怕地不怕，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反抗精神，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敢威胁他，立马就歪着脑袋往前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认识这个吗？”
调查组员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工作证翻开，指着上面的几个字问道。
张大奔楼识字，看到工业部纪检科几个字的瞬间就闭上了嘴，任由保安员把他架了出去。
调查组员面无表情的收好工作证，招手示意旁边工人坐好，这才冲暴怒的田明军点点头。
田明军面若寒霜环视四周，工人们迫于压力也降低了声音或者干脆闭嘴，等场面彻底安静下来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嗤笑道，
“这就是我们红星轧钢厂高级技工的素质？还真叫我开了眼！”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跟你们息息相关的，你们要真是不想听，那现在就可以解散！”
一部分三四十岁的七级工眼神闪烁，他们当中也有人不满的看着邻近的八级工，你们这些人已经到工人的顶了，别影响我们进步啊。
人群中的刘海中眨巴着小眼睛思索着，他灵机一闪就站了起来，右手举的高高的，像个小学生一样虔诚认真。
“领导，我有话说！”
“请讲！”，田明军语气平淡。
刘海中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斟酌下用词，谨慎的开口道，
“各位工友们，我听这位领导的话，句句都不离工级考核，咱们可是厂里的工人代表，大家伙想一想，如果这次晋级考核因为咱们的原因不能顺利进行……”
“那我们还怎么面对厂里的低级工，他们才是厂里的未来和中坚力量，你们也知道，我是咱们厂的一名八级锻工，说句实话……”
“我相信在座的一部分人跟我一样，只对系统内的技术大比武多少还感点兴趣，那是因为我们已经做到了工人的极致……”
“就说我自己吧，我小徒弟前几天在一车间出了意外，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不是诉苦啊，我想说的是，他也卡在二级工两年了……”
刘海中越说越顺，惹得易中海侧目不已，心里腹诽这刘胖子谈吐方面进步不小啊……
田明军用力的拍拍手，打断了刘海中的话，
“这位师傅，您贵姓？”
“领导你好，我叫刘海中，锻工车间的八级工！”
“行，刘海中同志，您的发言很好，很能抓住重点，我要提出表扬！不过今天我这时间有限，您先坐吧！”
“大家为刘海中同志呱唧呱唧……”
一阵掌声过后，刘海中神采奕奕的坐回原位，重重的出了口胸中的郁气。
“咳咳，我今天先请各位老师傅帮我一个忙，工业部需要收集数据，合理安排后续考级工作……”
“小庄，给师傅们发信纸，来，大家继续听我说啊……”
“领到纸后，咱们七级的师傅就可以先回车间了，注意我接下来的话……”
田明军说话时一直观察着在座众人，确认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后继续说道，
“一，把自己身边想要考核的中低级工统计一下，不要写名字，只写人数和工级，我再说一遍，只要数字就行。”
“二……”，田明军表情一变，严肃的说，
“我代表工业部向大家下派一个任务，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和义务配合！”
“红星轧钢厂近十年是否存在中高级技工，利用考核转正技工或者低级技工的机会，为自己谋福利或者存在故意打压的情况……”
“以及是否有能不配位的情况发生，比如只有五级的水平，利用人脉或者其他手段让自己混上了六级甚至七级的职称……”
“各位工人兄弟，这种行为已经深深的伤害了我们整个厂的运转和工人们的生产热情，请各位慎重！如实填写！”
“请各位在下班之前将信纸交到保卫科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件事不能扩散，如果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四九城还是有不少新建中小型工厂需要高级技工的……”
“言尽如此，请自行妥善处理，请！”
会议室的门开了，领了工业部牌头信纸的七级工们有些茫然的排队离开，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消化一下。
轧钢厂是个人情社会，这些七级工工龄短的也十年朝上了，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考核的内情，让他们犹豫的无非是写还是不写。
范小林出门后眼珠子直转，他考虑一下就拉住了前面走的两人，
“陈师傅，余师傅，不忙了咱们仨聊会呗……”
那两人正愁接下来该怎么办，这范小林是个机灵的，不如就？二人对视一眼，陈师傅甚至掏出了烟……
范小林下楼前深深地看了眼会议室。
【易中海，当年你卡我三年四级工，我这次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
七级工一离开，会议室里空了一大片，田明军饱有深意的看着眼前心思各异的九人。
轧钢厂共计钳工四名，锻工两名，电工一名，管工一名，车工一名，现在都在这里坐着。
“各位，现在就咱们几人了，我也不卖关子，直说了！”
“你们跟七级工不一样，他们都很多人都是这几年升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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