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能说网络不怎么发达，要在今天……绝对技压群雄，一炮走红！”
“当然了，这只是小事儿……”
“说一下赵主任为什么科研成绩这么差，却在医院话语权这么高吧！”
“两个原因！”
“第一，精力有限，当时医院肝胆外科、甲状腺外科、消化外科……都严重缺人。”
“而医院引进人才的难度，的确挺高的。”
“山河省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省份，而且咱们医院也没有足够大的吸引力，想要引进专家，难度太高了！”
“于是，赵主任当时为了培养这些人，他一个人的精力恨不得分成四五个人，一天的时间，恨不得掰碎了。”
“他不断的在参加各种临床会议，培训，学习，手术……”
“当时，赵主任在301医院肝胆外科进修的时候，是唯一一个以进修身份独立拿起手术刀操刀顶级手术的人。”
“同样……”
“赵主任一直在奔波，他学成归来，就培养其他主任。”
“为了锻炼大家，他真的是竭尽全力了。”
“普外科太大了，手术种类也太多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做到样样精通呢？”
“当时我老师曾经劝过他，可是……赵主任从来不说一个累字，只是反问我老师：我不做，谁来做？”
此话一出，喧闹的小饭桌里，这一刻，这一桌，三人全都一言不发，内心惊涛骇浪。
赵曦现在明白为什么父亲在自己上初中以后，却小学接自己放学了。
这一刻，赵曦真的原谅了父亲。
她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叶爱国深吸一口气：“十年时间！”
“赵主任赶走了十几名外科专家，他们出去以后，分别成立了肝胆外科、消化外科、甲颈外科……”
“你以为这些人愿意走，可是……我告诉你们，他们是哭着走的。”
“赵主任看着他们，骂走的！”
“可是，现在从来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赵主任的不是。”
“在他们眼里，赵主任不仅仅是普外科的主任，是他们的老领导，而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的伯乐！”
“如果……假如说，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赵主任没有去管这些东西，而是单独精通于，深耕于一个领域，他绝对有能力成就院士！”
“这不是我说的话，而是山河医科大培养出来的吴院士说的。”
这时候，陈恭眼神里都有些颤抖！
如果非要一个形容词的话，他觉得，赵雷配得上伟大这个词语。
至今为止，陈恭只能给赵雷，以及那个未曾谋面，以身试术的老院子。
叶爱国也有些动容，深吸一口气。
而赵曦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说了句：“我上个厕所。”
陈恭和叶爱国默默吃饭。
等到赵曦回来以后，叶爱国继续说道：
“第二点！”
“就是科研了。”
“这就说到一个比较陈旧的历史问题了，当时院领导虽然支持雷神主任，可是……上面卫生厅以及学校那边，有些阻碍，同时呢，对于新成立的科室有硬性要求。”
“除了临床水平之外，就是科研成绩了。”
“赵主任，怎么可能没有科研思维呢？”
“呵呵……你们知道，赵主任在硕士期间，就已经发表了几篇sci了，而且他硕士研究生的课题，在他毕业参加工作以后第二年，拿到了山河省科学技术进步奖。”
“这样的人，你能说他没有科研能力？”
“除了精力之外，赵主任那时候，竭尽全力帮助那些出去成立科室的主任们，完成科研成绩。”
“他们需要什么课题，赵主任带头上第一线，丝毫不在乎任何名誉。”
“你们也知道，一个课题，能分享荣誉，也就负责人。”
“为了让班底更加雄厚，比如肝胆外科出去的三个主任，他们成了负责人，赵主任，第四！”
“他做这些课题，从来不是为了什么荣誉，而是为了老百姓，为了外科的发展。”
“哎……”
“这就要说第二个如果了。”
“如果，我说如果，赵主任把这些课题占为己有，自己是第一负责人，他现在，也有了院士资格了吧？”
“毕竟，科室主任成为第一负责人，全国……不都是这样吗？”
“你们见过哪个科室主任，把自己当成小卒来给科室下一代使唤的？”
“我……没见过！”
“但凡，主任自私一点，他都可能在名利场中，博得一席之地，在学术地位的领域，提高一大截。”
“但是，他没有！”
“你们说，这样的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听到这一番话，陈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进入临床的时间并不长。
但是……陈恭却无比感动。
这么多人，愿意奉献一生，贡献青春，而选择梦想。
这是一个多么迷人的地方？
陈恭此时，也内心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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