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莫元卿的话韩湘芸也是有些意动。
但一想到现在仅存的国公府中，除了镇国公府是圣贤始皇后的母家身份特殊，现在还算是执掌着实权，是顶级勋贵世家外。
其余建国时太祖册封的几大国公府，全都没落的没落，被抄家的抄家，有的仅仅是还剩下个国公府的牌子，这六大国公府没落背后的缘由显而易见，归根结底就一句话，皇帝不待见罢了。
原本还有些意动的心顿时被浇灭了，但身处坤宁宫，具体话也不好对莫元卿细说。
韩湘芸看着兴奋激动的莫元卿，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莫元卿说了句“此事不妥，若是想知道缘由，你去打听下建国时太祖册封的国公府现如今如何，你就知道了。”
莫元卿闻言脸上的笑也是戛然而止。
身为太上皇后，京城内的王公大臣、世家勋贵、侯府伯府自然知道的清清楚。
原本韩湘芸没提也就罢了，现在想想那些国公府，好像下场都不怎么好，建国时的世袭七大国公府，除了镇国公府这个历经两任皇朝的常青树依然挺立外，剩下的六个灭了三个，还有两个名存实亡，一个定国公府在朝中还勉强有些势力。
而且似乎首先对这些国公府动手的就是太宗在晚年的时候，接下来的高宗、世宗两任帝王都曾解决了不少公府和世袭侯府。
甚至侯府的底蕴，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一家被世宗灭族了的公府。
莫元卿身为皇后，站的角度自然也比韩湘芸的要高，要看的更清晰，他知道削减爵位，尤其是公爵，怕是历任帝王减除对皇室的威胁，不成文的手段了。
念此，莫元卿也是不寒而栗。
她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下心情，看着韩湘芸说：“娘，多亏您提醒了，若不然真的成为公府后，指不定哪日就被陛下或者哪一任皇帝针对了，不过有女儿在，最起码智渊不会，其余的就难说了。”
“现在咱们侯府是四字侯爵，虽然听起来没有国公府敞亮大气，但实际上的俸禄也不比公爵差多少。”
“而且除了镇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外，咱们忠毅泰安侯也是一百二十四侯爵之首了，在京城名义上也算是能排得上号了，也算可以了。”
“那娘，我刚刚的那个提议就此作罢。”
莫元卿说完，端着盏茶几口咕咚咕咚的喝完，看着若有所思的韩湘芸双眼一亮。
立刻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韩湘芸问道：“娘，您是不是有了决定了啊？您说出来我听听，若是合适，咱们趁今日就去找陛下，早早的下了旨意，也少了变数。”
听着莫元卿的话，韩湘芸微微一笑。
她双眼微眯的摩挲着手腕上的小紫叶檀佛头手串，沉吟片刻侯说：“咱们乾元皇朝现有的皇商，都是太祖在世的时候御封的，皇室宗亲、镇国迟家、岭南叶家、江浙孙家，这四方以皇商的名义，垄断了全国的铜铁、盐业、茶马、丝绸、皮草铸银等等，可是赚的盆满钵满。”
“镇国公府能绵延数百年，皇商这个名头所起的作用绝对不可估量，重中之重。”
“元卿，你觉的娘若是提出请太上皇御封咱们侯府为皇商，插手这四家的所涉及到的产业，你觉得太上皇会不会答应？”
莫元卿此时已经有些愣住了，十分震惊！
她没想到韩湘芸竟然有这么宏大的目标，竟然要插手皇商？
这建国一百四十余年来，皇商还是建国时太祖御封的那四家，没有任何增加或减少，无论是太宗文皇帝的温淑皇后章氏一族，还是高宗显皇帝的慧贤皇后黄氏一族，亦或是世宗武皇帝的武贤皇后、当今太皇太后马佳氏一族，难不成都没有想到这吗？
当然，甚至莫元卿都敢肯定，那是绝对想过的。
但即使如此，三任皇后母家都没有插手，那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莫元卿深呼了几口气，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韩湘芸沉声说：“娘啊，您这还真是把我吓到了，您怎么会好好的惦记上皇商呢？”
“现在我倒是觉得成为公爵，可能都比要成为皇商要容易的多。”
莫元卿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眉心，在心中琢磨了下又说：“娘，您想想，陛下既然都敢对满朝文武百官下手，甚至不顾一声军政要务陷入停顿，也要铁血手段清洗各省，今次就可以看到陛下的魄力了吧？”
“但是，四家皇商皇室宗亲、镇国迟家、岭南叶家、江浙孙家，陛下动手了吗？这四家有人在此次清剿中丧命吗？”
“没有，娘，没有一人！”
“就连陛下现在都不敢贸然对四家动手，足以说明其中的问题程度有多复杂了，这不是杀人能解决的，您想贸然有皇商的名头，我估计不可能成功，反而会浪费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韩湘芸在莫元卿说完后，也是笑着叹了口气，眯着眼说：“我知道你的意思，皇商不比其余商贾世家，皇商经营着朝廷垄断的铜铁、盐业、茶马、丝绸、皮草、铸银等国家命脉产业，轻易动不得。”
“其二是管理着皇室在各地的皇庄、店铺，涉及范围很广。”
“三是在战争时期为朝廷运送军粮、军备等各种军需物资并承办军火的生产，军队方面一向是朝廷立国的根本，毋庸置疑，更不能轻举妄动。”
“最后就是代表朝廷经营对外贸易事务，为宫廷生产并供应各种物资。”
“在海禁未禁止时还管理港口海运和洋船货物。”
“这四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太上皇了，就是太祖在世，没有精心谋划，都难以动之。”
莫元卿此时也是更加疑惑了。
“娘，既然您知道，那您为何还有这个想法？”
韩湘芸看着莫元卿疑惑的样子，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眼中满是深意的说：“娘自然知道轻重，相信若是镇国公府知道娘打算插手皇商，都会立刻悔婚反目成仇吧！”
“哼！所以娘并没有插手这四家经营范围的意思，而是只要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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