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威严老者从教师楼内走出,后面还跟着众多太学先生。
老者名叫郑载民,太学的经纶先生之一,院长不在的情况下,他便是太学领袖,为人刚正,眼里从来容不得半点沙子。
之前反对周清浩任教的众人中便以他为首,太学乃大楚文华重地,花费钱财不知几何,更有众多名家因为种种原因被拒之门外,怎能容许一位未成年的皇子窃取高位。
即便陛下对此子慎为上心,但那又如何?
直到周清浩开讲的第一堂课后,郑载民才对其有所改观,单以学识来看,的确够资格。但真正让这位老先生完全接纳的还是处罚所有打架学子的决定。虽然身为亲王,但能做到一视同仁,不会因为求学之人的地位而有失偏颇。
今天原本是在跟其他先生讨论秋闱的突发情况,毕竟自家院长如今还在考试院中,也没有半点其他消息传来,看样子事情不小。
郑载民居高临下道:“这里是太学,不是街边的菜市场,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林树南上前行礼道:“启禀郑先生,我等是在为小先生鸣不平,皇室为了稳定民心,以小先生名誉为代价,此举不公!”
这些天太学先生一直守在学宫内,对外面的情况掌握的自然不如学子们清楚,随即有人问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树南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郑载民听完后陷入沉思,好半天后才开口道:“周小先生此举是为大义,你们这群被养在京城及周边的公子哥自然不懂战争的可怕,当真正见识到‘千里无鸡鸣’的人间地狱之后便会理解他了。”
武将死战,文臣死谏。除此之外,忠臣还有一种死法就是帮陛下及朝廷背黑锅,既然此事是因周清浩而起,自然由他承担相应的责任。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叶松石在学子中问道。
郑载民正色道:“老夫跟你们一样,为周小先生的境遇而哀痛,但他既然愿意主动承担这一切,心中想必是欢喜的,即便被天下人所不耻,然幸运的是还有你们愿意相信他,地上有草,就算不得荒凉。”
“还请先生教我。”众学子一同行礼道。
“你们都是大楚最有才华的学子,更享有最丰富的教学资源,只要毕业,举人头衔可谓是囊中之物,等到你们官位高了,声音大了,说的话自然会有人相信,到时候再为小先生平反,岂不是比在这里暗自叫屈好的多。君子立身得正,不怕影斜。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
众学子一同躬身道:“谢先生赐教。”
所有人这才慢慢散开,心底暗暗较劲,等三年毕业后,让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人看看,太学底蕴到底有多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诋毁太学先生?
...
现在秋闱已经恢复秩序,只是监考的军士变成了黑甲卫而已。
原本在最后一天,心思活泛的考生早就已经在检查自己答案的纰漏了,但现在抓耳挠腮者数不胜数,更有甚者桌面上有一大把黑发。
到底是谁出的题!经文背了十数载,为了弄懂其中深意,即便隆冬腊月也会冒着风雪求教先生,手指不能屈伸而不知也,现在来搞这一套是吧!
老子又当国君,又骑马撞人,又救灾,又当县令的!谁一辈子能经历这么多?出题者真该拖出去浸猪笼!不!浸猪笼太便宜他了,应该让所有考生每个人想一个刑罚折磨他!
看着试卷上留有的大片空白,脑门撞桌子的声音不断响起。
郭闻潮自从看到新题之后便觉得极为开心,只有通过这样选拔出来的官员才能对大楚有用。不管其他地方如何看待,反正他是要太学学子事后也一同答卷的。
有考生觉得自己实在是中举无望,朝着外面的监考先生道:“这种题目如何能看的出来我等水平,即便有才华也难以施展啊。”
郭闻潮没有怪罪,反而慢步走上前来,拿起试卷仔细的看了看,点头道:“老夫观你题答的不错,虽然生涩,但强过那些连思路都没有的人。”
考生欣喜问道:“真的吗?”
“再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文章即便再华丽,也只能看出你学习能力,但做官又是另外一件事。善文者未必善管,如果能在题目的限制下还能展露文笔,或许能争取一下翰林院编修的职位,只是父母官这一途就别想了。”
周清浩正好也走到了这里,看见院长跟考生聊的火热,好奇心作祟的附了上来,“考得不错?”
郭闻潮将试卷递了过去,“在题目忽然大改的情况下,还算言之有度。”
周清浩却看的直摇头,这也算还行?
考生看见新来的监考先生这般模样,不由心头一紧。
周清浩将试卷还了回去,随意道:“今年算是试点,以后的题目可能都会按照这个来。”随即柔声安慰道:“这次不中,下次努力哈。”
郭闻潮没好气瞪了周清浩一眼,然后对着考生道:“他不参与阅卷,不用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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