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哪说的？”祁浩一下放开她的手。
秘书有些失落，手里好不容易捧住的实实在在的感觉消失了，她嘟着嘴不满道，“网络上都出名了。”
祁浩点开手机，“哪个网站？什么媒体？”
不等小秘书回复，他就已经看到了。不只是一个媒体，也不只一个网站，他一点开搜索攻略，几乎就是沈南天入狱的消息霸了满屏。
一桩5年前的案件，为何到了今日突然会冲入大众眼前？
“程峥嵘，你给我进来！”祁浩拨了内线电话叫人。
“祁总......”小秘书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你叫程助理干嘛呀？”
沈心怡在茶水间没能待太久，就被人事经理叫了过去。
对面的人事是个中年妇女，跟她当初入职二面时是同一位。
对面的女人笑嘻嘻看着她，“我说为什么当年我那么看不上的一个人，能这么容易进了公司。原来就是凭靠关系啊。”
“对啊，有关系嘛，能靠为什么不白靠？”
“沈心怡，我希望你主动辞职。”对面的女人敛了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给整个容氏造成多少大的影响？你父亲做的那些龌龊事会影响到我们集团的股价的，我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走，别到时候被动离职很不好看！”
她父亲做的龌龊事？沈心怡咬着牙根，“那就等不好看的样子吧，我现在不想走人。”
“沈心怡！你以为容氏是你说了算的吗？”
沈心怡扬着脖子。
“哦我差点忘了，你背后可是有祁总经理啊！不过你以为他一个私生子就能说服集团高管吗？”
“祁总能否说服高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说服不了我。如果你要辞退我，麻烦走正常流程，而不是这样私下里找我。”沈心怡说完这句话就往外面走了。
这件事会是谁干的呢？
沈心怡想要从网络IP查出背后的始作俑者，却突然搜索不到之前的消息。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搜索词语，那些四起的评论甚至帖子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沈心怡心头堵着一口气，可偏偏这时候要开晨会。她把材料准备了，与程峥嵘一起坐到会议室祁总的下位。
会议上讲的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耳朵里一直是沈南天认罪的声音。
连会议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浑然不觉，直到程峥嵘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祁总找你呢。”
沈心怡这才看到，会议室已经人都走散了。
她心想，我正要去找他。
祁浩看到沈心怡进来，“把门关了。”
沈心怡转身走回门口去关门。
“网上的消息看了？”
沈心怡再也忍不住，直直冲过去，“祁浩你有病是不是！你到底想怎样？突然把消息爆出来，又突然把那些评论全部抹掉，不就是想让我知道背后是你在操盘！你还想怎么报复我？”
祁浩一字一顿，“不是我。”
他的话一点不能当真，“......真的不是你？”
祁浩没回，两只手往脑袋背后一枕，就那样斜斜地睨她。
沈心怡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毛，认错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他这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从来是表象。
“你这两天见谁了？”祁浩幽幽问话。
“......没有别人。”
“名字。”
他不像是听她争辩的人。沈心怡回，“方圆。”
他道，“继续。”
“没有别人了。我是不是要一天三顿在哪吃的、吃了什么、对面的人吃了什么都跟你介绍一通啊？”
“可以。”
可以？沈心怡眼都快要翻白。
“你知道吗，刚开始我还以为这事是你自己做的。”祁浩的声音突然冷冷响起。
沈心怡蹙了眉头。
“可是你一进门那么急的样子，让我知道，不是你。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陈宗华来了，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多委屈，所以上演的这一副苦肉计。”
沈心怡攥紧掌心，“祁总您可真是想象力丰富。”
“还好不是你。”祁浩放下两只充作枕头交叉的手，俯身靠前，“沈心怡，你如果自己不安分，我不保证......”
“你不保证我父亲会在监狱里出什么事？”她冷哼一声，“这些重复内容你说了不止几十遍了，我都知道。祁总，我不会再犯错的！”
有的错误，这一辈子时间用来后悔，都嫌不够！
她当初怎么会想到为了帮他获得名额，甚至去接近陈宗华试图让他那位竞争对手分心的？
到底是年少无知！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
沈心怡听到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反驳，“我没做错，为什么要让我休息？”
祁浩手中的钢笔停在手中，他继续又转了一圈，任它落在黑漆漆的办公桌面，看着那支4位数的签字笔停在了不远处。
“我的命令还要经过你同意？”
“我不休息。”
她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承认沈南天的错误，哪怕当年他自己认罪。如果她就此休息，就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犯下的罪。
总经理办公室大门被人敲响，门口是程峥嵘。见里面不应，又咚咚咚敲了几声。
程峥嵘一向知分寸，没有急事不会也从来不敢催促这位爷。
“进。”祁浩有些烦躁。
“祁总，是容先生那边的人来了。”
“容临安？”
程峥嵘摇摇头，“是容先生的秘书。”
不同于祁浩，容临安的秘书是个男的，容临安身边所有的直系下属都是男性。不知是不是故作姿态，故意区分了性别好用来避嫌呢。
祁浩推开办公椅站起身来，“在哪？”
“祁总......容先生不是要见你。”程峥嵘望向了沈心怡。
容临安的秘书叫章华。也许是跟在容临安身边时间久了，对谁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气势很凶。无人敢惹。
程峥嵘把人带到，想要开口说人带来了，却看到章华闭着眼在休养生息，他偷偷用嘴型跟沈心怡说保重啊，结果章华突然睁开眼来，吓了他一大跳。
堂堂一个容氏大集团的总经理助理，胆子却像只小耗子。这是章华在沈心怡面前对程峥嵘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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