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航被瞧得不寒而栗，勉强扯出一抹笑。
“那个、那个......我可以解释。”
江岸眉目疏冷，笑得瘆人。
“好啊你个霍航，跟我们玩心眼是吧。你爷爷是华国文数主办方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叶若安当年受尽委屈，若是知晓，他们绝对不会放过霍航！
“不是！我爷爷去年才接手委员会！”
霍航觉得自己还能挣扎挣扎。
本来嘛，叶若安被陷害跟他爷爷毫没关系。
“这些年，华国文数的获奖者去参加国际文数大赛，基本拿不到什么好名次，丢脸丢到了国外。
上面非常不满，去年请我爷爷出马，彻查整顿委员会。没多久，叶小姐拿下了国际大赛冠军，曝光莫家的所作所为。
我爷爷趁胜追击，一举肃清整个部门。为了表示歉意，他对叶小姐发出邀请，计划以此还叶小姐一个公道。”
每个国家、每个部门都有蛀虫，水清则无鱼，不是好事，因此领导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小打小闹可以，涉及到国家利益和脸面，绝不姑息。
华国文数比赛属于国家软实力，意在选拔优秀的人才，征战国际，为国争光。
那些人为一己之私，肆意打压人才，无异于断送国家的未来，任何领导人皆无法容忍，定然会出手治理。
空气寂静，在场几人对此心照不宣。
半晌后，江岸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呢喃道：“华国的酒桌文化、人情世故，毁了多少天才。”
对于这一点，霍航和秦衍两个豪门少爷不好发表意见。
但凡能爬上高位、成为人上人的，都不是光靠实力和拼劲儿，玩的就是一个心眼诡计。
有一些，甚至手上沾了血。
叶若安垂眸，摩挲着指腹，想说点什么，直觉告诉她闭嘴比较好。
现场四个人，三个富二代，单单江岸一个寒门子弟。
可他并非靠着功绩平步青云，是结识了叶若安，给她当助理，从而和一众达官显贵有了交情。
讲来讲去，挺讽刺的。
最终，是秦衍笑了笑，打破僵局。
“古往今来千百年，历史的更迭其实是人类对人性的探索。不断打破的底线，造就了诸多悲剧，同时促进社会的进步。
没什么可避讳的，人不是无情动物，既有弱点，便能为人掌控挟持，后续种种油然而生。”
人类太复杂，有的需要生存，有的追逐名利，有的渴求温暖。针对不同人的需要，制定出不同的策略。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想要威望和追捧，人之常情。
他们可以不接受，但没有立场批判。
“好难啊！”
霍航捂着额头，表情纠结。
“难道只重视人情世故，不能也重视重视真才实干的人吗？”
叶若安夹了块萝卜，眸光微闪，风轻云淡吐出一句话：“好的药品，不是好的商品。”
懂的都懂。
所有人瞬间哑口无言。
房内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为人性丑陋的弱点，为发展不平衡的社会，更为千千万万被埋没的人才。
四人举杯，无声哀悼。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结束后江岸送叶若安去客户家。
今天的客户是隔壁市的富豪，名叫颜驰。
最近他总做噩梦。
梦里，他已逝的原配妻子身穿白衣，披头散发，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抬起惨白的手，咆哮着过来掐他的脖子。
感觉太真实了，颜驰面色涨红，喘不过气。
醒来后发现是梦，他松了口气，可第二天晚上再次梦到原配。只要他一睡觉，眼前就会出现原配的身影。
“宝儿，这是我调查到的颜驰的情况。”
叶若安拿起资料，逐页翻阅。
颜驰和原配白手起家，生育一女。发迹后出轨找小三，生下一个私生女。
原配重病期间，颜驰带着小三母女出双入对，将原配活活气死。
婚生女被送到国外留学，自此在国内豪门圈销声匿迹。
颜驰将小三和私生女接回家，又是送珠宝首饰，又是送公司股份，宠爱有加。
对外，他更是毫不避讳地夸奖私生女。
瞧那架势，怕是要让私生女做自己的继承人。
“呵呵！出轨生女，抛弃原配和婚生女，我认为这噩梦是原配来找渣男报仇。”
江岸边开车，边吐槽。
叶若安疑惑：“这么烂的人，你干嘛帮我接？”
她不是只看钱的多少，有自己的原则。人品恶劣的、心狠手辣的、沾染人命的，哪怕给再多钱也不会接。
善恶到头终有报，那是他们的报应！
提到这个，江岸神情玩味，“宝儿，你绝对猜不到找我的是谁？”
叶若安翻个白眼，“一家子不是好鸟，能说动你接手的，唯有那个无辜的婚生女。”
江岸：“......”
本想玩个哑谜，不料宝儿太聪明，一下就猜出来。
不愧是他家宝儿，优秀！
“婚生女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我曾经欠下一个人情。这回她主动找上我，不能不还啊。”
叶若安向来护短，既如此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婚生女今天在不在场？”
江岸迟疑片刻，“不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母亲死后，去往国外，这么多年从未回来过。”
这就有点蹊跷了。
叶若安盯着资料看了一会儿，“清明节不回来祭拜母亲？”
江岸也察觉出不对劲儿，沉着眸子摇摇头，“不回来。”
“问过原因吗？”叶若安捏着纸张，眼底幽光浮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找到背后的原因，说不定能解开谜团。
江岸仔细回忆，“问过，她说父亲不让回来。”
还是不合常理！
颜驰虽是富豪，却达不到只手遮天的程度，想回来探望亡母，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叶若安闭上眼睛，凝聚全部心神开始卜算，得出的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隔壁市离江城不远，开车只需一个小时。这会儿要上高速，江岸麻溜交钱，驱使着迈巴赫加速。
他面带冷笑，“天下渣男长相不同，可恶心的行为一模一样。”
叶若安神色不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专心开车，我发个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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