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江瑶情垂在床上的手陡然用力：“是万佛殿一直在追杀咒术师的后人吗？”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但声音还是带着哭腔。
路星野顿了一下，他和白十鸢对视一眼，决定先带着临池柳离开，红莲给佛莲使了使眼色，佛莲紧跟着起身离开。
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了江逾白，江瑶情还有红莲三个人。
江瑶情紧紧攥住床单，瞳孔发红，几乎控制不住颤抖的抽泣声。
红莲低头：“是。”
“一百年前也是吗？”江瑶情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杀人凶手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比谁都觉得不真实，他比谁都感到无助。
他第一反应竟是觉得对不起父母。他口口声声说着要报仇，但真正的仇人组织都摆到自己面前了，他还傻乎乎的凑上去。
可笑不可笑……他一直在找的杀人组织在他面前蹦哒了一圈，他不仅没有丝毫察觉，甚至还在杀手面前想着怎么找到杀手。
……
但凡换个人来，他可能早就死了。
他努力隐藏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甚至还牵连到了江逾白。
江瑶情只觉得一阵后怕，紧跟着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和无边的悸痛。
好像有无形的丝线挂在他的身上，不管他怎么转动，怎么表演，那些人永远存在在他的视野盲区。
“……是。”红莲喉结微动。
“在副本……？”江瑶情猛的抬头，泪水夺眶而出，“在副本也是吗？”
红莲滞了一瞬：“在副本……我不清楚。”
“当时我还在被镇压，佛莲应该知道些什么。”红莲起身，半跪在地上，将纸巾递给江逾白，江逾白塞给自家队长。
“抱歉，但这些我必须告诉你。”红莲顿了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万佛殿做的这些事实在是畜生不如。”
江瑶情没用红莲递来的纸，用胳膊将眼泪抹掉，许是太过用力，眼眶直接被刮红，沾着不断滴落的眼泪，生疼。
好像有无数的手捏着他的心脏，捏开一个口子，还非要往里面塞石头。
又冰又硬……
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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