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翟无奈说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吗？还自己去？你认不认得去雪月城的路？没人陪着，大概你自己能跑到凉州大漠慕凉城去。”
“额？这个？”无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是师兄想得周到。”
清平殿，寝宫。
明德帝醒来已久，被大监瑾宣扶坐而起。
“陛下今日脉象已经祥和了许多。”华锦将把脉的手撤回说道，“今日的药饮，陛下还是需要都喝下。”
“华锦啊。”明德帝苍老的声音响起，“那药也太苦了。”
从医治到醒来，明德帝已经知道是身旁这位小女孩救治了他。
“陛下应该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华锦没有丝毫让步地说道。
明德帝苦笑道：“朕知道，朕只是想问能不能加点蜂蜜饴糖之类的。”
华锦板着脸，对上明德帝那略带祈求的眼神，仿佛那不是一国之主，而是一位祈求药里能加些糖的老人。
华锦依旧板着脸，不过话语上有些许松动了，道：“只能加一点。”
明德帝因为，旋即问道：“朕的病，好了几分？”
华锦摇了摇头道：“陛下您的症状，乃由心向外迸发，由毒所引至。”
“身体上的疾病，华锦可以帮您医治。”华锦说道，“心中的疾病，还需要陛下找到心药来医。”
明德帝鼓着气，点了点头。
随后又问道：“华锦，为何你医术竟然是比太医苑的还高明？有没有想法，留在太医苑？”
华锦对这位老人的话语有些，不悦道：“陛下，不是华锦比太医苑高明，是进了太医苑就相当于上了一层枷锁。”
明德帝眼中闪过惊讶的光芒。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华锦说道，“天下英雄尽入天家鼓囊中，陛下还不知足。”
“这成了太医之后，要为陛下同皇族等人的健康负责，每一次把脉开药都必须提心吊胆争取又要治好又要不带来多余的后果。”
华锦说道：“太医苑的上百个太医，不过只服务于你们皇族一脉的人。只禁锢于为皇族治病，来来回回治的都写那些常见病或者常见毒。病状能接触到的屈指可数清，小病照着书看，大病拿命去看，看不好就杀头。”
“这样环境之下，必然会技术退化。而我这种江湖郎中，时时更新病状与病人，大范围地可以总结病因病情，处于一个时时更新的状态。平民百姓也不会因为我治不好，或者治疗方案太过于激进而让我去死。”华锦道，“我曾听闻，有过太医给皇子治病，胸外按压将皇子的胸肋骨都给按压折断了。后来皇子救回来了，但这名太医却因伤害皇子而定罪。给技术的发展上了枷锁必然会导致不良的后果。”
明德帝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孤确实将他们养成了酒囊饭袋。”
“陛下还是将原因归罪与别人。”华锦毫不客气地说道，“陛下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一枝独放不是春，要医学有所进步，就必须让他们敢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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