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言随口道：“怎么，是想将郭五炼成丹药吗？”
她既然是在做卧底，这种事应该已经不少见，早已不会受到刺激。
司空临转了下手里握着的弓，道：“应该不是吧。”
蔺幽文忽然道：“那若莹呢，你看到若莹的尸体了吗？”
司空临微笑道：“那倒是没有，依若莹的身份，就算是死，我想也会让他死得特殊一点吧。”
玉佩摇了摇，蔺幽文解下绳子，将其丢给司空临。老前辈轻声地道：“还有什么发现？有没有发现其他露天或者身子下画着阵法的尸体？我或许还能推算一下阵法大小类型位置？”
司空临苦笑道：“都没有。”
老前辈沉声道：“那就比较麻烦了，现在只知道这里的紫气比洛山上的要浓郁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扩到外——”
“嘎——”
话说到一半，怪叫忽地响起，玉佩散发出来的微光波动向外，在翻滚的紫气陡然照出一丝罅隙，露出两只红色的眼珠！
那是一只黒色的鸟，正悬停在半空之中，沉默地看着他们。
老前辈道：“那应该是人变的或者是人操控的吧。”
蔺幽文冷冷道：“我甚至知道是哪个人变的。”
濯言故作不知道：“是谁？”
司空临笑了笑道：“是夕鵩。”
紫气再次弥漫过来，将罅隙填满，化作黑鸟的夕鵩似乎拍了拍翅膀，再次消失在茫茫雾霭里。
老前辈道：“你们都认出他来啦？”
蔺幽文撇撇嘴道：“当然，他实在太过古怪，有些地方太过刻意。所以我说输不馁和他像嘛，都因为离奇的行为被人怀疑是坏人，再又突然爆出苦衷洗脱嫌疑，只不过输不馁比他老道一些吧。”
司空临笑道：“这么看来，当时矿山那个想要复活九枢大妖的庄家叛徒，也和纪徵夕鵩他们是一伙的吧。”
蔺幽文道：“应该是。当时夕鵩莫名奇妙发癫被大猿抓走，我们去找他，他却已经脱险，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变成鸟飞走了吧。”
司空临想了想道：“还有那些树洞里的家具，说不定也是他摆放的。”
蔺幽文甩甩袖子，将剑在紫气里挥了挥，一边向前走，一边道：“还有庄家那个叛徒不是特意抓了他，还往他身上丢虫子嘛，我当时就觉得古怪，这行为不像是要害他，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叛徒觉得自己要完成任务了，先把他带到安全地方藏起来了。”
濯言啧啧称奇道：“确实，确实。”
司空临好奇道：“你当时没发现。”
濯言无所谓道：“我的任务只是卧底沈家，当时只顾得上包庇你们，顺带再完成点沈曲任务，他们那样搞破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雾气愈发厚重，几乎向着地面塌下，呼息越来越困难。
老前辈忽然发作道：“你们都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怎么没一个采取行动的，就这样让这伙人为非作歹？！”
濯言冷冷道：“你很看不惯吗？”
老前辈大声道：“我觉得你们这样实在是很浪费机会！要是你们当时觉得古怪，再多想一点，今日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濯言“嘿嘿”冷笑道：“老道友，我可是元婴修士，思考对我而言是在浪费打坐增进修为的机会，是在占用我解读经文功法的时间。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你死了，而我好好活着修为越来越历害的差别吧。”
蔺幽文眼神闪动，赞同道：“确实。时间宝贵，在目标之前，一切其他多事行为都是在浪费。”
紫气几乎快要凝结成固体的水，在几人身上淌过！
老前辈冷嘲热讽道：“彼此彼此啊。现在别再多说了，你不也快要变成鬼了。差别要没喽。”
虽然别人看不见，濯言还是做了个夸张的鬼脸：“那也比你强一些吧，嘻嘻嘻嘻。”
司空临菀尔一笑道：“沈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才叫最精英的弟子去办正事，只让低阶可消耗弟子碰运气来杀我们。结果没想到他们既没有死在我们手里，也没有死在功法反噬，死在自己手里。”
濯言冷笑道：“所以没什么意思是吧。”
蔺幽文眼珠转了一圈道：“是没什么意思——”
雾水搅动，不知是紫气浓郁迷了路，还是嫌弃外边屋子太无聊，他们竟然又绕回到了塔楼前，三个人表情迥异，一个鬼没有表情，就这样诡异地看着前方。
“若是他们还在紫气里观察着我们，一定是在笑我们吧？”
“老前辈，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把事情往丢人方向去想的习惯趋势？”
“我难得觉得他说得不错，如果是我，一定会笑的。”
雾水里也许有怪鸟叫声，也许没有，蔺幽文抽回看向紫气的视线，屏息凝神，缓慢调动着身体灵力，让灵力流动放松平息下来。
司空临眼里闪着异光，兴高采烈地看着紫气在眼前不断翻滚，小声道：“前辈、杨道友，你说他们现在有没有真的轻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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