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她对阿德里安的了解，他不会只是口头上的爱抚和给安妮卡送礼物来赢得她的心。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来获得她的信任。做更多的事就太冒险了，尤其是他显然打算利用她获取信息。
然而，在她满16岁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如果安妮卡仍然有用，谁知道他会做什么。托丽摇了摇头，不想去想这件事。虽然看到一个女孩在16岁生日派对上心碎是很可怜的，但托丽宁愿发生这种事，也不愿安妮卡被进一步利用，被用来对付她的家人。
“让我把话说清楚。”托丽说着坐了起来，身体前倾，没有理会她和伊利亚娜去福图纳咖啡馆楼上的桌子上摊开的纸条。“因为安妮卡想从那个牛杂种那里得到商业指导，所以她让他看了你们家商店的供应商合同。”
“不是为了她的两家店，而是为了我家族拥有的两家主要商店:第十杂货店(10th Grocers)和华灿精品(Brilliance Specialty Goods)，”亨里克一边说，一边耷拉着肩膀坐着，两眼呆呆地盯着面前的桌子。“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的父亲非常努力地争取到这些合同，现在这些合同都被撕毁了。”
“毁约的费用怎么办?”伊利亚娜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问道。
“有几个供应商说他们会付钱给他们。合同每三年更新一次，罚款将是至少三到六个月的赔偿，这是为了让我们有时间找到替代供应商，以及在合同到期前终止合同的固定费用。问题是，特别是对于专卖店来说，许多供应商很难被取代。”亨里克举起双手，捋了捋蓬乱的头发。“制作特色蜜饯的家庭农场，地平线周围独特的作坊，以及专业工匠....”
“牧牛人愿意给他们多少钱?”伊利亚娜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这使他们都感到困惑。
“我不知道，”亨里克无可奈何地说。“每隔三年，当合同续签时，我的父母都会注意到商品的市场价值，生产成本的任何变化，然后与供应商讨论。我们要求他们使用我们自己的运输安排，这样我们就可以从运输代理那里获得有利的散装货物合同，但我不认为这是毁约的主要原因。事实上，一些供应商更喜欢这种方式，因为他们不必担心运输物流。”
托丽发出一声“啧啧”的声音。“现在我想知道他给了他们什么。”她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子上。“你所有的供应商都违约了吗?”
“不，但这已经成为一个问题了。他们中的一些人没有违约，但已经告诉我们他们不打算续约。”亨里克揉了揉头。“为什么我姐姐要给他看那些合同?”她知道他们是保密的，对家族企业至关重要。”
托丽和伊利亚娜都同情地看着他。托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母怎么看?”
亨里克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他们还能怎么接受呢?”他们的女儿毁了他们多年来建立起来的事业。”他发出一声苦笑。“一辈子的努力都毁了，就因为我姐姐以为有个男人对她感兴趣。”
“她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被误导相信有人爱她，其实他们只是想利用她，这不是她的错。她被操纵了，被利用了，”托丽告诉他。“不幸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太多的法律追索权，因为安妮卡自愿暴露了重要信息，而他找到了供应商，想挖走他们。只要他不以某种方式强迫他们，每个供应商都可以决定自己的行动方针。”
亨里克喘着气。“我知道。除非我们找到新的供应商，否则我们无能为力，但即使这样，专卖店也会缺少一半的产品，直到我们找到他们。这是最好的情况。谁知道其他供应商是否会违约或续签合同呢?”
“你的父母人脉很广，”托丽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他们将能够找到其他供应商。我敢肯定。”
亨瑞克点点头。“我就是忍不住担心——”
“亨瑞克!”门突然开了，他们转过身去。尤恩本来在楼下拿零食，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托丽皱起眉头，站了起来。“怎么了?”
尤恩望着桌子对面的亨里克，脸色苍白。“埃里克叔叔倒下了!”
“什么! ?”亨里克猛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我几分钟前刚和他谈过!”
“我不知道，姨妈试着给你打电话，但她找不到你。幸亏我当时在楼下——”
“尤恩，行会会长现在在哪儿?”托丽说，她和伊利亚娜赶紧收拾东西。
“他们在家里。我妈妈去叫了医生，”伊万说。亨里克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尤恩，去叫辆马车送你和亨里克去他家。我和伊利亚娜会跟着一号行动小组。我们会把你的零食带来，这样你就不用回来了，以后就可以再去拉加尔达了，”托丽一边说，一边围着桌子帮亨里克稳住身子。
尤恩走到她身边，把亨里克的胳膊搭在肩上。“需要我把你抱下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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