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人的下场，让杨东林和李招娣彻底闭了嘴。
他们不相信马家的家破人亡中没有暮云的手笔。
“咱们俩这把老骨头倒是没什么，文文怎么办啊？他还年轻，还没有结婚生子呢”
李招娣说着又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杨东林在一旁抽着烟，表情十分凝重。
“这妮子不好对付，马家都家破人亡了，你看有一个人说她的不是吗？杀人不见血啊她”
杨东林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里的情绪复杂，有愤恨，有不甘，也有无奈。
“可怎么办哦？这钱咱们要是赔不上，文文就真的要去坐牢了，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可就完了”
李招娣说完又是一阵哭泣，直接把杨东林哭得心烦不已。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要你有什么用”
杨东林把手里的烟杆砸在地上，满脸都是愤怒。
看着他的模样，李招娣不敢再出声，但眼泪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只能默默的流。
杨东林白了她一眼，觉得李招娣特别不争气。
可他看不上李招娣，自己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他是真的觉得暮云的手段高明，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马家人遭遇的事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杨东林却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他生怕暮云在暗地里也给他们致命一击，他跟李招娣倒是无所谓，但宝贝儿子还没有生下孙子，是万万不能出问题的。
之前他去找暮云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以为凭借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可以让暮云收敛一些。
现在他决定放弃走这条路，同样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
然而，没法从他看不起的女儿那里套到钱，手底下又拿不出钱，他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看着自己的儿子坐牢。
而这条路，杨东林也是千不甘万不愿的。
可他毫无办法。
顾东海也毫不退让，警方告诉杨东林，如果不能获得谅解，再加上杨文以前有不少前科，判刑得十年起步。
这一说，差点把杨东林听晕过去，连怎么从警局回的家都不知道。
“十年啊，这可怎么行，呜呜呜，这个怎么行啊，呜呜呜呜”
李招娣还是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杨东林被她哭烦了，一拳招呼了上去。
李招娣被打懵了，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杨东林朝他呸了一口，回屋喝起了酒，边喝边吼，让李招娣给他炒两个菜。
李招娣不敢反驳，忍着疼痛进了厨房。
菜端上去，杨东林不允许李招娣吃，自己就着白酒，吃的只剩汤底。
李招娣敢怒不敢言，躲出去嚎啕大哭了一场。
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想起来回家。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杨家没有再传出杨东林怒吼的声音。
连周围的邻居都有点疑惑，直到警察因为杨文的事情找上门去才知道为什么。
杨东林死了。
身体已经僵硬无比，脸色青紫，嘴唇乌黑，一看就是中毒身亡。
李招娣就蜷缩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经过检验，杨东林的确死于毒发身亡，体内还有毒素残留。
而这毒素与他家里的一瓶灭虫药的成分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在他们家厨房还没有洗刷的碗里，发现了同样的毒素残留。
“我没杀他，不是我，那天做的饭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真不是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不知道”
面对警方的询问，李招娣显得非常焦急，她一个劲的解释杨东林不是她杀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杨家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最有可能下毒的就是她。
但这并不足以证明她是凶手。
也有警方推论，可能是杨东林在得知儿子将要被判刑后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自尽。
“可如果他是自尽，为什么要把毒药放在菜里？而且李招娣也说了，那天的汤底是她吃的，她怎么没事”
案件很蹊跷，很多事情都解释不通。
可又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李招娣就是凶手，所以简单询问之后只能将她放走。
李招娣出来的时候还很恍惚，好像还没接受杨东林已经死亡的事实。
回到家里后还下意识的往厨房跑，想要给他做饭。
可刚点着火才反应过来，杨东林已经不在了。
从那以后，李招娣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
等警方下次来调查的时候，她胡言乱语，看上去神志很不清醒。
后来，对方又怀疑到了顾东海身上，他跟杨家有过节，便有动机。
然而，顾东海矢口否认，警方也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们也怀疑过暮云。
但暮云有不在场证明，当天，她正在交代装修工人如何收拾她在西城区的房子，不存在作案时间。
这边杨东林离奇死亡的事情还没有定论，那边的李招娣就已经被疯了。
她整天胡言乱语，在大街上乱窜，不停的喊着：我错了，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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