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那牛痘疫苗的事，还需追溯至那一场梅毒事件之后。
一天，司马枫与桂兰在一番温存之后，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病毒的传播上面。
灵光乍现之间，司马枫想到了疫苗这个东西。
于是司马枫便耐心地向桂兰详细解释起病毒毒性的衰减以及疫苗的原理。
“站在微生物系统的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其实大型动植物其本身就是一个庞大、复杂而又精妙的生态系统体系。”
“一般来说，如果一头牲畜已经发病，但它自身的机体功能仍能够相对较好地维持运转状态；”
“那么这头牲畜要不就是拥有较强的自身免疫力，能够抵御住这种病毒的侵袭；”
“要不就是该病毒本身的毒性相对较弱，无法对牲畜造成太严重的损害。”
“可以从这些感染了病毒但身体状况尚且良好的牲畜身上提取出病毒样本；”
“再并将它注射到其他健康的个体体内，仔细观察它们的状态。”
“接着再次挑选那些症状较为轻微的个体，继续从它们身上获取病毒样本，然后再一次给健康的个体进行注射实验。”
“如此循环往复，一直持续到注射了某一代病毒之后，被接种的个体不再表现出任何明显的病症为止。”
“这样就可以用前面那一代的病毒样本，并按照适当的比例对其进行稀释和保存处理，这样就可以制作成可供人体使用的疫苗并注射到健康人群身上了。”
听到这里，桂兰满脸狐疑地追问道：“如果没有病症的话，那么岂不是意味着病毒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这样真的就能确定它是否有效吗？”
此时此刻，司马枫正轻轻抚摸着桂兰那如丝般柔滑的脊背，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轻声回应道：“毕竟病毒这种东西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啊！”
顿了一顿，他接着解释说：“现有的显微镜根本看不到病毒，只有更先进电子显微镜才能看到一二。”
见桂兰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司马枫又继续解释道：“所谓的疫苗，就是要健康的个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对病毒有轻微的反应，但又不至于发病。”
“免疫系统接触过一种病毒后就会记住这种病毒的样子。”
“下次它的同类过来时候，就会发起猛烈的攻击。”
“它就好比一个警卫，见到手里拿着刀的人，或者蒙着脸的人就知道这人是坏人。”
“知道这些人以前来过并且犯过事后，只要这些人再过来，就会招呼伙伴把它灭掉。”
“哦，我懂了！”桂兰感叹道。
片刻之后，她马上惊呼道：“这样不是可以消灭很多病症？！”
听到这话，司马枫却摇摇头回道：“这种方法只适合部分传染病症，一种病症往往需要单独培育一种疫苗。”
“而且免疫系统远没人那么聪明，它只能记住很多病症的典型特征。”
“那简单啊，一种种的病慢慢试呗，解决一种是一种。”桂兰兴奋的坐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听到这话，司马枫笑着把桂兰一把拉到怀里提醒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一方面很多病毒变异很快，就像一个狡猾的小偷，它会不断的变异骗过警卫。”
“这种方法只适合对付那些变化比较慢的病毒。”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病毒与免疫系统之间的对抗生生不息。”
“更何况这种制作疫苗的方法只对人畜共有的病症有用，拿健康人做病毒实验也太不人道。”
“病毒实验的过程中，迭代会毒性衰减，但也不排除变异增强的可能。”
“哎，你这人就是走一步看三步，一点惊喜意外都没有”桂兰埋怨道。
不过话虽如此，桂兰还是落实起来牛痘疫苗的实验。
她让救护院中之医师从染有牛痘的病牛身取了痘疱内的浆液，并将它接种于小牛犊之上。
在待牛犊发病之后，再度从牛犊身上之痘疱获取痘浆，往下一批牛犊上注射。
如此往复实验便制成了疫苗。
这个过程看似简易，然实则艰辛异常。
在实验期间，牛犊死亡多达十几头，历经反反复复长达半年之余。
在牛犊身上反复多次试验后，桂兰才开始在挤奶工、屠夫以及养牛人等高危群体身上展开试验。
令人欣慰的是，实验的效果明显，凡是接了牛痘疫苗注射者，几乎无人再患天花。
要知道此类人群有很多机会接触携带有牛痘的病牛，因此极易感染天花。
后来又经历了一年多的验证，牛痘疫苗终于在去年开始在幼童间进行小规模试点。
而小钢与兰兰自然也成为首批受试对象。
***
晚饭过后，一家人纷纷离去，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司马枫和石玉成二人。
司马枫缓缓地推动着轮椅上的石玉成，朝着书房走去。
对于这样的场景，一家人都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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