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的风裹挟着干燥石屑,刮过尤达辎重队的队列,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沉闷拖沓,与士兵们的脚步声、马蹄踏地的笃笃声交织,在狭窄通道里反复回荡。
每辆马车都用粗麻绳捆扎着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隐约可见盔甲的弧光、长矛的尖头与粮袋的褶皱,挽马低着头,鼻孔喷出的白气在干燥空气中瞬间消散,肩胛肌肉因长时间负重而剧烈颤抖。
队伍最前端,押送队长骑在壮硕的枣红色战马上,身披板甲,左手按在腰间单手长剑剑柄上,右手搭着马鞍前的鸢形盾。
他的目光反复扫过两侧赭石岩壁,那些石缝里仅存的几丛枯黄灌木,在风中簌簌作响,他很清楚这里如果不是在大后方,那肯定就是米特兰天然的伏击场地。
队长喉结滚动,刚要抬手示意加快速度,一道寒光突然从右侧岩壁阴影中射出。
队长瞳孔骤缩,本能想侧身抬盾,可脖颈转动终究慢了半拍,箭矢精准扎进脖颈左侧,一时间鲜血瞬间喷涌,队长闷哼一声,身体僵住,随后双手松开缰绳,尸体从马背上直直摔落,重重砸在碎石地上,脖颈处的血窟窿不断涌血,身下漫开一片黏稠暗红,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敌袭!举盾防御!”
惊呼声刚起,两侧岩壁便响起密集的弓弦震动声。
山上,鹰之团的佣兵们与山区民众伏在岩缝后,长弓与短弓同时张开,箭矢如流星倾泻而下,尤达士兵猝不及防,纷纷惨叫倒地。
就在尤达士兵被箭雨压制时,峡谷入口传来震天马蹄声。
尘土飞扬中,一队身着银白色链甲的骑兵疾驰而来,骑枪如林立青松,直指谷底。
为首的格里菲斯身披白色披风,白色长发束在脑后,面容俊美却带着冰彻的威严,手中佩剑出鞘,直指前方慌乱中的尤达士兵们。
这一切都在格里菲斯的算计之中,三天前,他通过山区民众提供的情报摸清尤达辎重队的路线、兵力与补给规律,算准他们正午会穿过峡谷,此时阳光直射谷底,士兵经半天跋涉后警惕心最松懈。
他提前部署上百名鹰之团弓箭手与民众在岩壁,自己与格斯各带一队骑兵潜伏,以箭矢为信号将敌人困死在天然牢笼,甚至算好了尤达士兵可能的反抗节奏,预留了应对偷袭的后手。
“冲锋!直捣敌阵中枢!”
格里菲斯的声音穿透轰鸣,双腿夹紧马腹。
骑兵们齐声呐喊,战马加速,蹄子踏地溅起漫天碎石,如同一支锋利长矛直刺敌阵后翼。
一名尤达士兵刚转身,便被骑枪刺穿胸膛,枪尖带着他的身体钉在马车上。
格里菲斯一马当先,长剑顺着盾缝劈断一名士兵的手腕,顺势挺剑刺穿其咽喉,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名尤达士兵用长矛刺向他的腰部,他侧身避开后横扫斩断矛杆,再一剑刺穿其小腹,随后左脚蹬镫凌空跃起,长剑劈碎左侧士兵头盔,同时右脚踹向右侧士兵胸口,趁其踉跄之际划断脖颈。
与此同时在峡谷另一端,格斯骑着战马,带着狂野战意,嘴角勾起嗜血弧度,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嘶鸣着如闪电般冲进人群。
一名尤达士兵紧握长矛刺向格斯胸口,格斯冷哼一声,双臂贲张挥剑斩去,长矛被拦腰斩断,断尖钉在岩壁上嗡嗡作响。
长剑余势不减,从士兵左肩劈到右腰,将其劈成两半,鲜血与内脏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碎石地。
格斯毫不停留,双手剑在他手中时而横扫,时而竖劈,时而突刺,尤达士兵被格斯的勇猛吓得连连后退,却因峡谷狭窄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他如虎入羊群,盔甲沾满鲜血,脸上溅到的血滴顺着下颌滑落,眼神却愈发凌厉。
此时尤达辎重队已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伤亡惨重。
一名军官躲在侧翻马车后,手中握着重型连发弩,悄悄装填上一支弩箭,目光阴狠地锁定正在指挥的格里菲斯后背。
他自以为隐蔽,借着马车遮挡慢慢调整角度,却没察觉捷渡早已在不远处的岩石后紧盯战场每一处异动。
当那军官鬼祟摆弄弩机时,立刻警觉。捷渡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取下手弩,单膝跪地,左手托住弩身,右手麻利上弦搭箭,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方右肩盔甲衔接处防御最弱的地方。
就在尤达军官手指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捷渡率先扣动扳机,弩箭带着尖锐破空声射出,精准射中其右肩。
“啊!该死的!”
“咔嚓”一声脆响,军官的肩胛骨被射断,重型弩机掉落在地他发出凄厉惨叫,捂着肩膀蹲下身,鲜血从指缝涌出,染红了身前碎石。
捷渡毫不迟疑,再次快速上弦搭箭,第二支弩箭精准射中其咽喉,弩箭从脖颈穿透钉在马车板上。
军官瞪大双眼,带着不甘与惊愕倒下,彻底断绝生机。
格里菲斯听到动静回头,见此情景对捷渡微微点头,随后继续指挥清理残敌,抬手示意骑兵绕到侧面切断退路,部署环环相扣,没有丝毫纰漏,完全符合他战前的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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