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扶着墙从卫生间出来刚好看到莫北方下了电梯，“你今天没出去跑业务？”他问。
“下午部门聚餐，我不能让自己累着，否则就吃不进去了。”莫北方说。
“什么聚餐？”凌波莫名其妙地问。
“给聂总办的迎新会啊，你忘了？两天前不是就通知了吗？”莫北方说。
两天前凌波还在科创新城做市场调查，没有注意到那条通知，“我不去了。”他无力地坐到椅子上，而且刚才在聂薇的办公室她根本没有提这件事，可能也是不想让他参加。
“我也不去了。”尹娇娇走过来说。
“为什么不去？”莫北方问。
“凌波都这个样了，就别折腾他了。”尹娇娇说。
“你怎么了？”莫北方看着他问，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友真的脸色异常，惨白里透着黄。
“中暑、腹泻。”凌波趴在桌子上说。
“你吃过药了吗？”尹娇娇将手里的一杯开水给他递过来。
“吃了，已经好很多了。”凌波坐直身子接过这杯水说 ，“谢谢。”他好像怎么都拒绝不了她的热情，比如这杯水，还比如两天前她突然出现在科创新城为他送来的午饭，有许多话经过李晓蕾这件事他好像更说不出口了，怎样拒绝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他还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
“凌波生病不能去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也不去？他的腹泻传染给你了？”莫北方打趣地问尹娇娇。
“我......我有事不能去！”尹娇娇的脸红了一下，“再说已经半年过去了，还有必要迎新吗？”
“聂总刚到创文我听说管理层是想给她开迎新会的，但被她拒绝了。”莫北方说。
“为什么？”尹娇娇问。
“听说聂总给自己下了一个军令状，如果在半年的时间里不能使公司的业绩提高百分之十，她将一分薪水也不要引咎辞职，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这半年的数据与上半年同期相比提高了十五个百分点。”莫北方啧啧感慨着，凌波没有附和，他很清楚这就是聂薇的行事风格，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对工作如此，对他也可能如此。
“听说聂总父亲是做国际贸易方面的生意，国内外人脉很广，公司这半年业绩上涨很可能是她靠着父亲的人脉争取回来的，我听说这一次不仅是开迎新会，更是为她庆功，部门负责人和高层都要来。”莫北方有点激动地说，“而且李晓蕾这件事如果不是聂总最后奋力一击，咱们三个人能有机会在这里闲聊？所以这个迎新会别人可以不去，我们不能不去。”
聂薇家里富得流油凌波在大学时就听说了，那时他怎么也不能将一个住宿舍、吃食堂和同学打成一片的她和富家女这个词画上等号，交往后有一次送她回家，他也没有去了解那看起来阔绰的别墅值多少钱，因为她的富有与他无关，他喜欢的只是她。
分手几年后他重返Z市，有一次路过她家那片别墅区，那时已经知道那里的房价都在三千万以上，也切实地感受到了与她的差距，也庆幸她以及她的一切永远再和他无任何的关系。
“老莫，聂总到公司这半年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迟，听说周末也来公司加班，这是我们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虽然发展客户确实需要人脉，但也别轻视她付出的努力。”凌波说。
“我这臭嘴，是我说错了。”莫北方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了一下，“所以这个迎新聚餐我们就更应该去为聂总加一下油，再说我们公司有多久没组织过这种档次的聚餐了。”他压低声音说，“听说今天晚上这个自助餐人均五百，不去就太可惜了。”
“去了也吃不下，我就不去了。”凌波说。
“是聂总让你官复原职，虽然这个职位听着有点憋屈，但聊胜于无，至少也不用再去客户部了，不吃饭也应该去捧个场，而且再怎么你也是组的组长，总要顾着自己团队里的那几位，如果群龙无首，郝子还不狠劲地踩他们。”莫北方分析着。
凌波犹豫着，他觉得莫北方说的都对，却也很担心如果自己出现在聂薇庆功宴上，是不是会坏了她的兴致，但如果不去说不定也会被认为是对她的蔑视，他现在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好吧，我去。”他决定听从莫北方的建议。
“波哥同意去了，娇娇你去不去？”莫北方问。
“我......”尹娇娇看着凌波说，“我也去。”
“我要找个地方躺一会儿。”凌波站了起来，“午饭别喊我，我吃不下。”他看着莫北方，其实是在对尹娇娇说。
莫北方一边拍着凌波的肩膀一边摸着自己的肚皮说，“缓过来晚上争取吃点，五百元的自助，在肚子里转一圈也不能浪费掉。”
聂薇看着向副董事长汇报工作而制作的PPT，上半年的业绩应该是达到了公司对她的预期，但她并不因此而满足，让创文重拾辉煌的目标还没有达到，她仍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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