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咱们可以悄悄地问一声良才哥。”叶以欣鬼精灵地笑。
“就你这丫头好奇，可不要去打听，达官贵人家的事儿，咱们不能去打听。”
周氏怕惹出事来，连忙制止。
“那好吧！”叶以欣应着。
但她确实还是好奇，像黄老夫子这样的段位，应该给多少束修？
“娘，还有以后弟弟每日里要坐牛车去读书，咱们得跟老孙打个商量，包月的话，车费给便宜点。”
周氏一顿：“没错，这是大事儿！明儿个早上，我带你弟弟去说。”
次日卯时，叶家人已经起来了。
早餐是直接从超市买的，粥和包子馒头等。
天刚露白，周氏便带着叶以欣姐弟去坐牛车。
也有一早就去讨生活的人，见周氏抱着用粗布包裹起来的被子，觉得奇怪。
“周嫂子，这是要做啥，怎么还打包起了铺盖？”
周氏一脸笑意：“我家小子要去县里读书，得准备啊。”
众人大惊：“志远竟然要去县里学堂读书了？束修可是不便宜呢。”
“我听说贵得很，六两银子一年！”
“还有笔墨纸砚！”
“周嫂子，你家当真是阔了。”
周氏摆摆手：“我家小子是去给裴少爷当伴读，有幸在黄老夫子门下，跟着一起学习。”
“哪个裴少爷？”
又有人嗔她：“哪还有裴少爷？不就是裴老大人府上！”
“啊！同知大人。”
众人看向周氏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与羡慕。
这也叶家人一早商量好的，若是有人问，也不必瞒着。
踩低拜高是人的本性，本也是实情，没必要瞒着。
老孙呵呵笑：“志远这小家伙，以后定会考取秀才！”
“老孙，正好咱们打个商量。我家志远以后日日都要坐牛车来回的，一月休沐两日，你看能否按包月价格算？”
老孙喜上眉梢：“那当然成。一个月就给四十五文吧。”
周氏也觉得行。
叶志远已经坐好，周氏把被子褥子放到他的手上，但小小的人儿，身上还背着书包，水壶……
这铺盖占地大，若是不抱在自己手上，倒要占两三个位置大小。
叶以欣没办法：“娘，我送弟弟过去吧，一会他都抱不住了。”
叶志远一听就同意，二姐送他去，他也不紧张了。
周氏也放了心，叮嘱了几句后，自离去。
一路上不时有人调侃叶家姐弟，大意是以后富贵了，可别忘了乡里乡亲村里人。
叶以欣随意敷衍了几句，叶志远脸色发红。
老孙人好，把叶家姐弟直送到裴府大门口。
一下牛车，发现卫子腾也刚到，也是抱着铺盖，相视一笑。
小厮阿胜已经候在门口，带领他们进去。
先带他们去叶良才所住的屋子，这是大通铺，能睡五个人。
叶良才昨日傍晚已经回来，也知道了这件事，看到他们极其高兴。
没想到弟弟竟然来跟自己作伴了。
连忙帮着他们把铺盖整理好。
“明日你们过来时，再带一只小木箱来，能归置自己的东西。”
卫子腾与叶志远点头应是。
“你们能有这个机会，定要好好读书。有什么事儿可以来找我。”
叶良才已经做了好几个月，府里的人都认识，自然比较好说话。
卫子腾和叶志远又去了读书的那个院子，见裴文乐已经坐在那儿了。
卫子腾要告假：“裴少爷，我还是要去学堂一趟，把事儿说清楚。”
“你们是我的伴读，也就是我的兄弟，裴少爷什么的，太难听了。叫我文乐就行，呃，志远就称我文乐哥。”
两人又连忙应是。
卫子腾到了学堂，把事儿与夫子一说，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人往高处走，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了。去吧，好好读书。以后考上秀才举人，别忘了为师就成。”
卫子腾一揖到底：“学生岂敢！老师，那我便去了，得空再来看你。”
卫子腾回到裴府后，悄悄地坐到自己位置上，静下心去，跟着黄老夫子的思路走。
卫老爷坐着马车到了太川村，笑道：“柳氏还知道回到我卫家老宅，不回她柳家去。”
管家陪着笑脸：“老爷，好歹是方便少爷读书呢。”
马车引起村邻看了阵热闹。
肥胖的卫老爷一下马车，还朝一些老头老太太打起了招呼。
“竟是卫家小子，这老宅，是难得回来一趟吧。”
卫老爷脸上略沉了沉，自己再是个成功的富商，这些个老头还是叫他“卫家小子”。
真是不知所谓。
见院门紧闭，卫老爷有些满意，这妇人紧闭门户，甚守妇道。
管家叫门，柳氏应了一声，到门口时一顿，冷声道：“原来是卫老爷，不知有何话要说？”
“你先开门，哪有让我在门口杵着说话的？”
“有什么话还是站在这里说吧。我一下堂妇人，不方便请你进去。”
卫老爷气得指着她恨道：“耍什么小性子？倒让村邻看热闹。”
柳氏冷笑：“卫老爷还是那般讲面子要体面，可惜，干的都不是体面事儿。”
说着，到底是开了门，而后转身就进屋。
气得卫老爷说不出话来。
三人都进了屋，卫老爷看到屋里院里都十分干净雅致，又多了两分满意。
管家将茶叶和点心奉上：“太太，这是老爷特意让我准备的。”
柳氏看也不看，接也不接，管家尴尬地把礼盒放到桌上。
“你这妇人，越发不知好歹，连你相公过来，也不知道请上座，也不知道奉茶来。”
卫老爷强忍着怒气，自己找了凳子坐下。
柳氏哼了一声：“所以为何到此看脸色来？好好待在你的温柔乡里，由那上不了台面的贱妇们好好伺候着不就成了？”
“就是因为你，善妒，太过刚强，才惹我不喜。我原本看在儿子面上，只说把容氏抬为平妻即可，你倒好，宁愿下堂，也不甘愿。儿子为读个书，每日里在这泥巴路上来来回回，你倒是心安！”
“我为何不心安？又不是我做出那起子宠妾灭妻的丑事来。我腾哥儿好好的嫡长少爷，落到这个地步，倒怨起我来了？”
柳氏毫不退让，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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