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察灵的诉求，那对夫妻一步步向着镜头走来，随后忽然从相片中消失。
过了片刻，王察灵依然没有发现父母的身影。
他看了一眼面前空荡荡的黑暗，试探着把手伸了过去。
很快，他的手就停在身前某处，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往前分毫。
像是抵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诡异的感觉没有给王察灵带去惊吓，反而让他放松下来。
张千能遮蔽自己的视觉又如何，他王察灵能解决灵异又不是靠的自己。
“张先生，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为先前不恰当的言行道歉，不会追究你这次袭击，请你解除自己的灵异力量。”
有父母护在身前，王察灵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
“至于你想解决的那个灵异事件完全可以交给我，我不会放任威胁在大东市内部游荡。”
狰狞的鬼面再次探出，把王察灵的话堵回嗓子里。
赌对了，果然，哪怕是不完整的诅咒也足以震慑这些驭鬼者。
这是一帆风顺生活了进三十年的王察灵从未有过的感受。
本来王察灵的气质是很优雅的，但现在他和植物说话的行为看起来有点像是精神病。
接下来只需要请出父亲和母亲，张千自然会以为自己的实力同样不俗。
张千控制住鬼面想要直接击杀王察灵的本能，只漏过去一丝真气。
而他王察灵只需探查一下那个可能存在的灵异事件，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双重压迫下，张千没有理由不知难而退。
“艹……”
可惜张千没有按照预想的剧本走，根本不管这些看不见的博弈，像是个疯子一样一口咬了上来。
他话还没说话，幻境空间内的黑烟忽然暴动。
感觉和王教授说的鬼域有点像，不知道是不是鬼域的一种。
他捂住嘴，指缝不断溢出鲜血。
所以在王察灵的视角里，那次死亡对他而已不过是一瞬间的恍惚罢了。
王察灵想想还感觉有点后怕，他没想到张千会一言不合直接开始动手。
就像是有一股蛮横的力量撞进了他的脑子里，如同电钻一样在里面不断搅动。
先前鬼面具在瞬间就夺取了他的生命，而老鬼的回溯也只停留在王察灵死亡的前一刻。
张千脸色冰冷，猜到王察灵的底气源于哪里。
但王察灵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袭击张千，反而把筹码摆在了明面上。
“怎么又绕回去了呢？”王察灵果然没有发现异常，转头看向一棵棕榈树。
王察灵有了这对夫妻撑腰之后就有了底气，这两只厉鬼也许不仅仅是能挡子弹那么简单。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似乎真是想要和张千和解。
“我从未想过要和两位起冲突，先前态度虽然强硬了些，其实也没有想过要和你们为敌。”
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哪怕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王察灵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所以他还是有些心慌，担心单一厉鬼拦不住张千。
“对……”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张先生，伱先动手袭击我这件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呢？”
“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张先生已经展露出自己的实力，我不会和你们死磕到底。”
“你虽然能困住我，但其实拿我也没什么办法吧？我只是不想和你拼命，不然凭我手上的两只鬼，完全可以一只防守，一只进攻。”
见张千似有动摇，王察灵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一天二十鬼的战绩很可能并不是老鬼的功劳，而是王察灵仰仗这两个中年人做到的。
无非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也不知道黑烟空间内的张千能越过两只厉鬼发动袭击罢了。
张千只封闭了他的视觉，又没影响其他感官。
“呵呵，徐先生多虑了。”王察灵也听到了这番话。
徐峥摸了摸下巴，不自觉地开始推测张千的实力。
现实中的两人并没有因为王察灵的话动摇，徐峥为了憋笑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古怪。
但这一丝，却让王察灵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你嘴上说得再怎么好听也没用，真要有诚意就别挡路，等我做完任务自然会离开大东市。”
王察灵的语气舒缓，不再有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咳咳咳……”
先前他没发现只是因为心慌则乱，没能好好接受周围的信息而已。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答应？”张千再次确认，“放我们离开，就是你的底线了吗？”
果然张千也驾驭了不止一只厉鬼，其中之一在飞机上表现出了压制的能力，另外一只大概是能让人产生幻觉。
王察灵目光炯炯地盯着那颗棕榈树，想用语言让它退却。
在王察灵的设想里，清空机场、召集手下种种行为足以证明自己对于大东市的掌控力。
驭鬼者果然都很古怪，不能以常理看待，以后要多加小心才行。
对父母没能护住自己的惊慌，对张千不讲武德的愤怒……
知道张千能看到自己的动作，王察灵主动把照片放进口袋，似是要表明自己的诚意。
“王察灵能毁约一次，未必不能毁约第二次。现在他能心平气和的讲话只是因为担心你的威胁，一旦撤去灵异，绝对会和我们撕破脸皮。”
他轻声道：“实不相瞒，我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兴趣，也没有称王称霸的念头，先前阻挠你们只是不想影响到大东市内部的稳定。”
现实里的张千并没有开口，而是用幻象代替自己说出了这番话。
第一次被驭鬼者袭击，哪怕现在没受伤害，但已经实打实地影响到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他的语气自信满满，仿佛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张千若有所思，两只鬼，说明王察灵并不能控制那只老鬼？
既然如此，就给他长个记性好了。
虽然心里念头涌动，但王察灵没有表露出来。
“张千，千万不能相信。”徐峥目光闪动，不由得提醒道。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免得招来那对男女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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