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蔓枝的询问，程远迟疑了1秒钟，才回答道：
“这个……因为她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真人。”
其实程远一眼就认出了出现在画面中的，就是前不久在网络拍卖会上以1200万的天价成交的那台女仆机器人。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台女仆机器人居然变成了杀人凶手。
而且程远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参与了那场拍卖会，并且拍到了一枚火星陨石。
因为那个什么平湖王家还在找他麻烦呢，他也没办法解释花几百万买一块火星陨石是要做什么。
好在叶蔓枝似乎并没有多想，反而向程远解释道：
“这次案件的受害者是一个富二代，昨天早上被发现死在家中已经有三四天了。而且长假七天，没有任何人出入他的别墅。”
“所以你们就怀疑是这台女仆机器人杀了他？”
叶蔓枝点了点头，“因为现场的物证都显示被害者在身亡的时候，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类。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只能是这台受害者前不久才购买的女仆机器人。”
“为什么不直接查阅那台机器人的存储单元，应该会有相关记录。”
“那台女仆机器人目前处于关机状态，推测是犯案后又运行了一段时间，直到电量耗尽。”
“它没有自己充电吗？”
程远有些疑惑，因为像这种家用服务型机器人，一般都会在电量不足时自己充电。
“并没有，我们推测在案发时，机器人的内置人工智能出现了严重故障，导致它不仅杀害了自己的主人，而且连给自己充电这么基本的功能都做不到了。”
听到叶蔓枝这句话，程远的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根据网络拍卖会上的介绍，这台来自樱花国的定制女仆机器人搭载了3级人工智能，因此不需要联网也可以正常使用。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案发时受害者出于某种原因关闭了女仆机器人的网络功能。
而这台女仆机器人又已经中了末日回响病毒，在断网状态下病毒爆发，然后机器人暴走，才杀死了自己的主人。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确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断！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程远忍不住问道：
“案发时，这台女仆机器人是不是处于断网状态？”
这一次叶蔓枝并没有立即回答程远的疑问，反而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程远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仅仅几句话，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这个女人，果然很难对付！
看到程远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叶蔓枝反而严肃了起来，她回到程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份纸质的文件。
“这是7月份以来，全国范围内有记录的机器人伤人事件，你可以看看。”
程远本不想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但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那份文件，然后就看到案件数量足足有23起！
“数量多到反常，不是吗？”叶蔓枝道，“而且这个数字并没有将意外事件包括在内，也就是说23起案子，全部都是机器人主动伤人，其中致死的受害者就多达10名。”
“所以……”叶蔓枝盯住程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最好能够告诉我，这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也希望你能配合。”
程远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在7月初的时候，参加了广海市举办的一场机器人运动会。”
叶蔓枝点了点头：“我们也怀疑最近的机器人伤人事件，与那场运动会有关。因此调查了当时所有的参赛者，也包括你在内。”
程远这才意识到对方今天上门拜访，应该不仅仅是为了从智猫眼镜里获取数据，恐怕也是抱着进一步调查自己的目的。于是又道：
“我们公司也有机器人相关的人工智能业务，所以在运动会之后，我也仔细检查了那台当时参赛的机器人。”
“结果发现，它似乎是携带了某种专门针对人工智能的病毒，一旦这种病毒发作，就会导致机器人暴走，甚至充满攻击性。”
“我们也曾经考虑是病毒的因素，虽然运动会事件中很多机器人都被损毁了，但有的系统核心还是保留下来了。不过我们并没有从中发现病毒，或者其它类似的异常情况。”
“这是因为病毒并不存在于系统内部，而是来自硬件，准确的说是潜伏在处理器核心芯片当中。”
叶蔓枝闻言脸色一变：“存在于芯片当中，能检测出来吗？”
程远摇了摇头，由于这种病毒原本应该爆发于21世纪后半叶，所以就连零光也知之甚少，只是根据历史记载，当时有数百万台机器人被病毒影响，人类花了很大代价才将病毒尽数清除。
“目前还没有可靠的检测手段，但有一个办法可以判断机器人是否中病毒。”
程远说着，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中的女仆机器人，继续道：
“这个办法就是将关闭机器人的连网功能，这样一来机器人就只能依靠内置的人工智能运行，抵抗力大大下降，因此病毒就存在爆发的可能。”
“原来如此，所以你问我案发当时那台女仆机器人有没有断网，既然是这样的话……”
叶蔓枝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扫了几眼之后道：
“果然，大部分机器人伤人案件都是在没有网络，或者网络信号差的环境中发生。比如第3起案件就是野外的植树机器人袭击了附近的护林员，导致其重伤。还有地下矿工机器人杀人案件，也是在网络不通畅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种断网检测的方法靠谱吗？”
找到导致机器人失控的原因，是上级交给叶蔓枝的首要任务，所以她才会介入到刘见奇的案件当中，并且找到了程远。毕竟民用机器人失控还可以当做是意外事故掩盖，如果治安局的治安机器人，甚至军队的战斗机甲也出现问题，那可就是大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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