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讲完后，扶苏低声：“赵国主与白少将若不急着走，能赏夜空天灯。”
高不见顶的暗夜里，星光闪烁，烛火摇曳，星与火相惜谱写前古今后的华章。扶苏无法用语言形容出那场面的震撼，祈福仪式结束将热闹至极，群众的欢喜能充满大街小巷。
“希望能有这个机会，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倘若可以，您就有的玩了，夫人为此准备了好久呢，祈福后还要招待客人。”
元倾祉被情绪拥堵时不忘本职，前些日子她已安排好所有。浓密翘睫下那对眼眸渐渐融入了些许光彩，或许她得早早回去再进行一番检查，可心底的声音有意让她久留。
像是看穿了元倾祉的心思，白梧桐有意无意地说：“不如我们再逛逛，我保证不会耽误回去。”
“好啊。”元倾祉的答案脱口而出，自从登上凤位她很少这么爽快了。
意识到自己形象不稳，她压着嗓子改口：“本夫人觉得可行。”
-皇宫殿内-
魏慕将想法全盘托出：
女官亦分三六九等，同男子一般要考试筛选或是立功有重大贡献得以为官，不同的是女官归后宫凤印执掌者管理，谏言将由皇后批阅，拔尖者可由皇后带领于大殿闻朝事辩天下。
“不足点将会及时得到修补。”讲完后，魏慕饮茶润嗓。
“确实是个汇集权力的好方法，但朝中大臣可不是善茬，与旁人瓜分利益的事情他们难以同意。”赵明轩是赞同的，可现实不缺重重困难，“此举必定会惹起慕国男子的非议，平舆论会成为第一步；女子与男子有诸多不同，有些问题往往需要交给合适的人处理。”
“非议？”魏慕唇角微勾，冷笑道：“那就让其怒不敢言。”
据他所知不少家庭会让自家娇贵步入学堂，其中有之才华甚至高于男子，可惜千里马遇难遇伯乐。
不过赵明轩平静的赞同让魏慕意外，他以为为了轩国利益赵明轩会是第一个阻拦者。
“比起非议，朕更想知道您为何如此平静？”
赵明轩默不作声，眼里是魏慕看不透的深沉。
片刻后他如同把很重要的东西放下了，声色平平：“兴许是曾经有过同样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赵明轩对已故爱人的言语依旧清晰，说铭记心头更准确。
“莫不是个转瞬即逝的念头？”
“非也。”
他不曾言弃。
轩国女少将白梧桐便是成功的例子，她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赵明轩需要时机，偏偏时机难寻，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总之立女官并非易事，望你能坚持且长远地走下去。”
“放心，朕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魏慕相信此举是正确的，他会成功，尽管面前山路上的困难清楚明了，可如若被这区区下马威唬住，那他未免太脆弱了。
殿内光线变换，烛火渐亮，关于女官的法令条例两人携手拟了个大概。
天色催促魏慕去为庆典做准备，他诚邀赵明轩参加，赵明轩应的爽快。
马背上，元倾祉用双臂牢牢环住白梧桐的腰，扶苏被甩出好远。
半盏茶前元倾祉才明白为什么白梧桐能如此肯定不会耽误事。
“白、白少将。”她瘆得无法伶利表达，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慌。
手背上的风忽地停了紧而传来片片暖意，慌乱里元倾祉明确感知到白梧桐的手正搭在自己手上。风中传来的声音模糊又温柔，听起来像哄孩子，“您不用害怕，有我在。”
“本本夫人才不怕。”
“好，恕我低估了您的胆量，多余担心了。”白梧桐握住元倾祉的手，温热消散凉意，“您放松，我被勒的喘不上气。”
啊？
白嫩面颊突然发烫变得红润，元倾祉不吱声努力克服情绪的主导，双手勉强松了一点点。
扶苏想不明白为何能慢白少将如此远的距离，她虽马艺不精湛但也不至于如此差吧。待扶苏赶回到延瑞宫，宫女正围着元倾祉盘发、上妆。
她立于旁边注视着娘娘，白梧桐轻声道：“你家娘娘稳重只需一扇宫门。”
“白少将何意？”
“叹成长真能在瞬息间。”
印象中有个稍小的孩子也是如此，距上次白梧桐与之见面已隔许久，细品她寄来的平安书信字句间无不透露着改变。
白梧桐想见她，终是苦于没有说走就走的时间。
“冬玲吗？”
苏南枝眼前面孔模糊不清，她清楚自己喝大了。
苏冬玲顿时手足无措，她哪见过阿姊这般模样，庆幸的是阿姊在家中方便安排。
“爹酿的酒我今儿个才算见着。”说着，苏冬玲拉起趴在桌上的苏南枝，“话说回来阿姊不是不喝酒了吗？”
苏南枝歪头倚着妹妹的肩，迷迷糊糊地说：“小酌。”
“好，我会保守秘密的。”
起码那三个孩子不会知晓。
若非叶依，苏冬玲找不到阿姊。
“阿姊…”她声淡，没了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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