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肖文泽的电话，姜雪想起肖禹笙刚刚落座时说的话——边吃边看？——心里纳闷，咬了一小口蛋糕咽下后，看向肖禹笙，“肖先生，您刚说看什么？”
肖禹笙抿了口红酒，语气戏谑，看着她道，“你不是一直在看我么？坐着慢慢看，不急。”
姜雪一噎，耳尖微红，眼神飘忽，赶忙喝口酸奶，小声嘀咕，“有那么明显吗？”
肖禹笙勾唇，拿着红酒杯的手肘撑着桌面前倾，俊美的五官靠近，黑眸幽深，嗓音低磁，“因为我一直在看你。”
仿佛突然被电到，姜雪浑身鸡皮疙瘩泛起，心跳毫无征兆的漏了一拍。
顶着一张大红脸默默低头吃甜点，同时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姜雪同学，你清醒点，千万不能被这男人的美色迷晕了眼。你就是来帮忙的，必要时刻，陪他演演戏而已。
肖禹笙好整以暇的看着女孩红扑扑的脸颊，两腮鼓鼓囊囊，慌乱又害羞的模样，眉眼间都染上笑意。
远处的陈可儿和几人聊着天，视线却不停往某个方向瞟。越看脸色越差，越是控制不住想要看。
自己究竟差哪了？肖禹笙宁愿和一个无名无姓毫不起眼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正当两人吃差不多的时候，张凯乐端着酒杯从旁边拖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舔着笑脸，“笙哥，难得见一面，我敬您杯酒。”
肖禹笙眼皮半掀，正要开口，对面的姜雪率先起身，轻声道，“你们聊，我去洗手间。”
张凯乐窃喜，机会果然要靠自己争取的，刚高兴不到两秒，就听肖禹笙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我陪你？”
姜雪飞快扫一眼旁边端着酒杯的男人，顿感难为情，直摇头，小声补了句，“我很快回来。”
肖禹笙眯眼看着她略显局促的小脸几秒后，抬手指了个方向，“在楼梯那边。”
等人离开，张凯乐抛开寒暄，抓紧时间切入正题，“笙哥，第二阶段的合同额......三个亿，我这儿真是没什么利润，咱能不能......”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往上提三个百分点？我一定把后续服务做好，您放心。”
肖禹笙抬手，指尖漫不经心的沿着刚才装点心的瓷盘边缘转，嗓音不咸不淡，“你觉得自己脸比盘子大？”
张凯乐一顿，再接再厉，“不是，笙哥，今儿我可是以肖氏集团的名义捐了五百万。您就看在我做好事不留名的份儿上，发发慈悲，别压那么狠，给我留点余地。”
肖禹笙啧了声，漫不经心，“谁逼你了？”
张凯乐卡壳半晌，仍不死心，“那什么，笙哥，这可是真金白银红彤彤的钞票，第二阶段的合同执行期一年半，到头来我这刚够本，笙哥，咱不能这么玩，这可是人民币呐！”
肖禹笙掐算着时间，起身前撂下一句，“难道你想玩冥币？”
张凯乐眼角狠狠一抽，“......”
肖禹笙本是无意一瞥，谁让陈可儿那身红裙太过扎眼，这女人跟着姜雪进了卫生间。
迈步往卫生间方向走，顺手点了两名保洁，“去打扫一下女卫。”
两名保洁对视一眼，明明十分钟前刚清理过，但这可是肖禹笙，难道他们还敢顶嘴？更不敢问为什么是女卫，点头应声后，揪着衣角抻展工作服，大步往卫生间走去。
姜雪洗完手抽了张纸巾擦干，正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仪表，卫生间门从外面被推开，火一样的女人款款而来。
一身红裙，妆容精致，珠光宝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千金名媛的高傲。
姜雪从镜中看过去一眼，没见过，不认识，低头扔纸巾的时候，一双白色带钻凉鞋映入眼帘，很眼熟。原来，是刚才捐款活动时坐在她旁边的女人。
姜雪正准备拉门把手，红裙女人说话了，“你是肖禹笙花钱雇来的？”
姜雪手上一顿，从镜中对上女人的视线，确认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也是，卫生间只有她们两人。
姜雪在镜中与她对视两秒，不卑不亢，实话实说，“对。”
她是肖文泽的家教，最终付款方是肖禹笙，也算是雇佣关系吧。
听到她的回答，陈可儿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挑剔，面露不屑，“我就说，阿笙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顿了一瞬，想起什么，柳眉再次倒竖起来，“那他怎么会拉你的手？”
姜雪不喜欢对方话里话外的嘲讽，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轻柔，转身，看着她的眼睛回，“要不我们去问问他？”
陈可儿声音陡然拔高，“你敢挑衅我？”
姜雪摇头，面色平静，“我也想知道。”
陈可儿精致眼线下淬了冰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冷笑，“想用激将法？哼，这都是我玩剩的，我不管你是阿笙什么人，出了这个会场，离他远一点。再让我看见你黏着他，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姜雪状若认真思考片刻，“他是雇主，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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