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的死，波澜壮阔。
又细微无声，渺小的宛如一粒尘埃。
除却在场的四暗部成员外，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也没有人，在意这一幕。
从山顶到山腰的路，并不算很近。
但对于鬼楼的这几位，以及巫族的那些人来说。
这样的距离，也远远称不上有多远。
如果不是因为在山上的时候，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寻祖的气息。
接着又在下山的时候，遇上了逃脱的赵然。
听取了一些，有关于山腰处发生的动静。
或许，他们有机会亲眼目睹到常虎的死。
甚至是出手干扰，改写这一结局。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当吴天，第一次见到战场时。
他所看到的，是又一幕接近于尾声的战斗。
赤与楚越的联手，固然强悍。
可赤的到场，是很晚的。
相比而言，莲台和行痴的这一对组合。
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更加稳健。
他们有着比赤和楚越更充足的时间，也有着完全可以一较高下的硬实力。
毕竟虽然同为四重境，莲台和行痴都打不过赤。
但那也是和赤对比。
比起三重境的杨屠而言，这两个人的联手。
那简直就是太不要脸了。
高中生表哥，暴打小学生表弟本就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更不用说是二打一了。
说是欺负人，那都是好听点的说法。
不过行痴和莲台，都没有当一回事。
所以，吴天看到的第一眼。
杨屠距离回归天灾本源，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了。
若不是杨屠自身的天灾能力，愈合能力过于恐怖。
正常来说，他早就已经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
毕竟哪个正常人，能够只有半个身子。
就连脑子都只剩下一半了，还能举着钵盂反抗呢？
当然了，如此的抵抗程度，自然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世界万物，都是有着明码标价的。
当你选择了某一种抉择时，其实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早已经在无形当中，交付过了。
此刻的杨屠，就是如此。
哪怕他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可他的内心却酣畅无比。
从未如此彻底的动用过自身天灾能力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
原来毫无节制的，透支性的使用自身天灾能力。
竟然是如此畅快的一件事。
只是杨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这样状态下的抵抗。
他消失的那半边身体，虽然仍旧在以肉眼可见的可怕速度恢复。
可是他新长出的那半个身体，却是越来越僵硬、干皱。
这是杨屠无法注意到的，因为他的注意力与当下的环境。
完全不允许他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但吴天不一样，他是自由的。
同时，因为山腰区域的范围过大。
虽然巫族一行，已经去了另一个方向。
可是他吴天，还是带着手下的丁图以及洛青的。
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吴天的愤怒就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哪怕杨屠纵有千般不是，他吴天再如何的不满。
杨屠，那也是他手底下的人。
鬼楼的成员本就稀少，每想要招募一个。
其难度，都是巨大无比的。
运气差些的时候，可能几年。
甚至十几年，都不会有新成员加入。
现在，鬼楼在舞阳城那边，刚刚损失了两名成员。
眼前的杨屠，又因为其危险的局面，而过度透支了力量。
导致其已经到了天灾反噬的地步。
这让吴天如何能忍？
就算杨屠此役过后，侥幸活了下来。
就凭对方的反噬程度，都不需要外界的因素。
过不了多久，其就会成为天灾本源的器皿、躯壳。
一如当初的颜猖般，成为天灾的傀儡，失去本我。
“尔等......欺人太甚！！”
吴天怒喝一声，身形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现时，已经是来到了战场中央。
只可惜，如今的杨屠。
其身体情况，已经开始有了不受控的迹象了。
见到首领的到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
竟反倒是有些不满。
似乎，是在怨怼吴天的到来，侵占了他原本的“舞台”。
神智上都开始受到侵扰了吗......吴天无奈中，又略含愤怒的想道。
没有去和杨屠计较这些，吴天刚一露面。
就将矛头全部聚焦在了莲台身上。
同为儒家四重境，吴天对于对方的了解可以说是最深的。
加上此前，莲台放大时引发的异象过于显眼。
以及眼前那肆意弥漫的雷霆，都已经暴露了太多。
但不论是吴天如何去搜索，脑海中关于女大儒的印象。
却也依旧是一无所获。
世间女大儒本就稀少，为人熟知的不过也就洛京的那一位。
眼前这个，明显和他记忆当中的那位对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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