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元公公直接愣住：“陛下，此刻丑时刚过，太后想必正在安寝……”
三更半夜的，去打扰太后，怎么说，都有些不妥。
“安寝？笑话！朕就不信太后能在宫中安寝！”萧楚宴说着便直接往殿外走。
暗地里干着杀人的勾当。
还能睡得着？
“胡统领，你再去一趟国舅府，传旨，让国舅爷即刻进宫！”
萧楚宴吩咐完胡统领，便带着元公公等人去往永寿宫。
敲开宫门，宫人正要行礼，被萧楚宴一个手势制止了。
看到太后的殿中的灯火果然还在亮着，萧楚宴便知道自己并没有冤枉她。
听到宫门响动，正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的秦太后，小声吩咐宫人：
“出去看看，可是小允子回来了？”
宫人出来，看到来人竟是皇上，顿时瞪大了眼睛。
想要行礼，又被萧楚宴制止了。
萧楚宴走进殿内，依旧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的秦太后，闻听有人进来。
揉着眉心问道：“小允子，事情可是成了？”
萧楚宴沉声反问：“不知太后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可否说与朕听？”
这一句，使得秦太后差点没从贵妃椅上跌落下来。
“宴儿……你，你怎么来了？”秦太后惊慌起身，叫起了萧楚宴的小名。
萧楚宴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朕是真的很想知道，太后究竟在等小允子回奏何事，竟然等到半夜三更不睡觉？”
秦太后一噎，面色变得苍白。
嗫嚅了一阵，平静下来，说道：“哀家，只是年长少眠，难以安枕……”
萧楚宴冷笑：“太后难以安枕，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吗？”
秦太后听出萧楚宴话里的不对，同样不答反问道：“皇上今夜突然驾临，又话中有话，究竟所为何事？”
萧楚宴话锋一转，盯着秦太后的眼睛问道：
“听说国舅爷这两日频繁进宫看望太后，不知所为何事？”
对于这个问题，秦太后丝毫没有慌张。
她缓和了语气，平静回答道：
“能为什么？左不过哀家近日身子不大好，你舅舅他放心不下，才多进了两趟宫。”
这个说辞是早就想好的。
回答起来没有一丁点的难度。
萧楚宴显然对这一回答也无话可说。
变得一脸关切道：“哦，不知太后得的是什么病，可有请太医前来？”
秦太后笑笑，不疾不徐的说道：“徐太医说，哀家是肝血不足所致，所以难眠。”
元公公从外面走进来，凑到萧楚宴耳边小声道：“皇上，胡统领回来了。”
萧楚宴微微点头。
看着秦太后继续说道：“不知太后可服药了？药效如何？”
“已经服过药，药效还待验证中……”秦太后回答说。
哪儿能那么快好了？
若是那么快好了，国舅爷下次进宫，可就没有合适的理由了。
萧楚宴脸色猛然一变：“朕这里有一味药，也不知，对不对太后的病症？”
转头给了元公公一个眼色，元公公走出殿外。
不多会，秦风年垂着头跟在元公公身后，走进殿来。
“奴才参见皇上，奴才参见太后娘娘。”秦风年一脸淡定，却难掩眼神中的慌张。
秦太后的脸色更是难看：“皇上，你这大半夜的，将你舅舅叫到哀家宫中，究竟所为何事？”
萧楚宴笑笑：“所为何事，那就要问问国舅爷今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秦风年强自镇定道：“回皇上，臣今夜原本是在府中安歇，胡统领前去传皇上口谕，臣便随胡统领一道儿进宫来了。”
顿了顿又道：“不知皇上传臣过来所为何事？”
萧楚宴冲他冷笑一声：“为的，当然是永安街的事。国舅还要佯装不知吗？”
秦风年闻言，禁不住颤了颤。
却依旧道：“回，回皇上，臣听不懂皇上的意思，可否请皇上明示？”
萧楚宴冷哼一声，重重一掌击在殿中的方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在场众人一阵心惊。
秦太后脸色大变。
秦风年应声跪下。
尽管一脸惶恐，仍是分辩道：“皇上息怒……臣着实不知……”
秦太后从旁劝道：“皇上，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舅舅，你又何苦为难于他？”
萧楚宴怒斥道：“朕原本是想给国舅一个机会，既然国舅不愿意要，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转头朝着殿外喊道：“胡统领！”
胡统领进得殿来，不由分说，上去捉住秦风年的手臂，将他的袍袖撸了上去。
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一看便知是刀伤或是剑伤。
萧楚宴挑眉：“国舅爷现在还敢说不知吗？”
秦风年白了脸，终于无法再狡辩。
口中只道：“皇上，臣有罪，臣欺瞒了皇上，臣，罪该万死！”
但口上承认有罪，欺瞒了什么，却一句也不肯多说。
对于永安街之事更是一字不提。
萧楚宴怒气冲冲道：“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来人，秦风年明知欺君却偏要欺君，将他关押天牢，无旨不得放出。”
秦太后惊慌道：“皇上，你不能如此对待你的舅舅，我们母子能有今日，可少不了你舅舅的功劳！”
萧楚宴侧目看着秦太后：“他虽是朕的舅舅，更是朕的臣下，臣下犯了欺君之罪，难道朕不该发落吗？”
说罢，直接吩咐进门来的羽林卫：“押去天牢！”
羽林卫领命上前去拖秦风年。
秦太后厉喝一声：“慢着！”
萧楚宴不满的轻哼：“怎么，太后是又想干涉朕的朝政了吗？”
“你不是想知道今夜国舅到底去做什么了吗？哀家让他告诉你便是！”秦太后一字一顿道。
“其他人都先出去。”秦太后又道。
然，除了万寿宫的几个宫人应声出去外，元公公和胡统领等人却都一动也未动。
萧楚宴转头：“你们都先下去吧。”
元公公和胡统领等人这才出了殿。
“丰年，你都告诉皇上吧。”秦太后沉声道。
“是，太后。”
秦风年答应着，朝着萧楚宴说道：“皇上，臣所做的，不过是希望皇上的皇位能够安稳永固，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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