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戴维扭了扭脖子，一步一步向着黑胡子走去。
“不过说起来……”他环视周围的惨状，咧嘴笑道：“不愧是白胡子海贼团队长级别的战斗，好可怕啊。”
作为战场中心，周遭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地面在烧灼下都有了融化结晶的迹象，一个方圆与百米的巨坑凭空出现，仿佛被巨大的勺子抛去了一样。
“知道怕就好，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要与我联手吗，死神戴维？我可以让你与我平起平坐共享天下。”
戴维咧嘴一笑没有回话。
他曾经确实有想过放掉黑胡子等到顶上战争时再杀死对方，可转念一想，何必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浪费魂力与全盛时期的对方交战呢？
黑胡子不愿放弃，还在继续。
“你跟我是同类人，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是有什么打算吧？艾斯也是你引来的？所以才要把我困在小岛上？没必要那么麻烦，有什么需求你可以直接提，我会全力帮你的。”
同类人嘛……戴维心里重复一句，没有否认。
严格来说确实如此，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样可以为了想要的东西蛰伏隐忍，同样睚眦必报，同样目标明确，同样想要靠一己之力将世界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黑胡子是为了成为海贼王，进而将世界收入囊中，获取无上的权威和名望。
而戴维嘛，只是看不惯端坐于世界之上俯瞰众生的所谓“神明”罢了。
海贼王？归根究底还是贼，冠以王的称号也不过是贼王，与天龙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怎么样？”
黑胡子见戴维停住脚步认真思索的样子，一脸希冀地问道。
戴维笑了笑，身后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虚幻的人影，与他重叠，化作痛苦哀嚎的火焰环绕在他周身。
“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取，就不需要一个死人担心了。”
黑胡子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算是明白了，双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恶！我都不计前嫌说到这种程度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愤怒的咆哮，身上黑雾弥漫，仿佛一只挥舞触手，择人而噬的无形怪兽。
“像你这种野心家是不会懂的。”戴维怜悯的看了黑胡子一眼，“只有一点你说的很对，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
这个世界还没人敢做那种梦，最多的是“诸如吃饱饭”、“能有房子住”、“不用担心受怕被海贼屠杀”这种渺小又务实的愿望。
他们不知道自己等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习以为常的接受了自己低人一等的事实。
没有做人的尊严，活得还不如一只畜生！
那就让自己成为那个织梦者吧。
告诉他们还有另一个方向。
黑胡子不知为何心里涌现出无尽的愤怒，气得他青筋暴跳。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会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在瓶子里让你看个够！”
“暗水！”
黑胡子突然发动突袭，掌心周围的黑暗顿时变成了螺旋状，散发出针对能力者的恐怖吸力。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浑身缭绕绿焰的戴维纹丝不动，依旧不疾不徐的缓步向前。
“怎么可能？”
他双眼猛地瞪大，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说起来，当初围剿对方的时候，好像也有一瞬间出现这种情况！
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能力者，为什么暗暗果实没有起到作用？
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果实突然莫名其妙的失效，这事情的打击远比失去所有船员还要大得多，让他无法接受。
“暗水！”
“暗水！”
他双掌交替推前，连连发动能力，可戴维的身形依旧，向前的速度都没有改变一丝。
不可能！
史上最凶恶、最怪异的恶魔果实，暗暗果实怎么会失效？！
“不可能，这不可能！”
黑胡子大吼着冲了上来，身上弥漫的黑雾猛地化作龙卷风高涨。
“释放！”
拦腰折断的巨木、崩塌的残缺房屋、看不清原样的金属器械、泥沙、巨石、草皮、树根还有数之不清的武器碎片……
之前被吸入黑暗的东西被黑暗吐出，携带着山崩般的庞大声势，朝戴维倾斜而下。
戴维脸色凝重下来，缓缓握住了真恒刀柄。
没想到经过与艾斯的激战后，对方还能剩下这么充沛的体力。
“赤潮！”
黑红闪电狂闪，缠绕在真恒之上，只是一击，附体在戴维身上的灵魂就数十上百的消散。
巨大的刀光宛如海啸般涌出，其中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黑红闪电，将触碰到的一切击成齑粉。
无数粉末簌簌而落，仿佛下起了一场大雪。
数十丈的刀光击溃落物后趋势不减，直奔黑胡子而去。
霸缠！
黑胡子脸色大变，霸王色本就罕见，就连强者汇聚的新世界能够拥有的也不多，哪怕是他至今也未曾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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