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对云瑞来说，那是别人的喜庆！
今夜过年，解除宵禁，全城百姓们融入这份喜庆中。千语与小镜出了门，云瑞便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楼外万家灯火。
烟火声响彻上空，璀璨光芒映照着下方每一张笑脸。
云瑞望向皇宫方向，脸容舒展，心有会意！
皇宫之内，国宴庆典，徵德女帝突然起身，心目所向，宫外某处，娇容似仙，温柔一笑！
百官亦惊起，不明所以。但见得女帝此态，无不恍入仙梦，他们曾几何时能有如此殊荣，目睹陛下展露女儿容态。
在掌礼太监的轻哼提醒声下，众官将们惊神，亵渎有罪，纷纷收回恋目，拜首号呼：陛下万岁！
徵德女帝缓缓回神，对她来说，今夜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元宵佳节之后，徵德女帝昭告天下：奉天法旨，御驾亲征，扫荡蛮虏！
国民震惊的同时，无数能人志士纷纷告勇，愿追随陛下大军，报效国家。
韩夫城上奏举荐无定散人，言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百家兵法，身怀圣贤大才。
听闻韩夫城如此称赞其人，徵德女帝不禁追问：“那此人现在何处？比之韩爱卿之才如何？”
韩夫城拜道：“此人就在苏都城中，下官之才，与之不及。”
“快宣此人觐见！”
韩夫城却拜言，说其人患有眼疾，不愿示众。待出征之时，随帐左右，替陛下排忧解难，不求功名利禄！
徵德女帝闻言，大失所望，其意之明，无非仅助此番破虏退蛮，但不入朝堂。转念想来，她又充满信心，此次北征，长短月数不定，既在帐侧，岂能错失贤良，自有说服之理。
圣驾出征，择吉日，设高坛，铸鼓吉金，宰牛羊，祭天地！
徵德女帝，一身金龙圣甲，披红鸾锦袍，持号天宝剑，英姿威武，向天拜愿，豪言昭誓：自当裹甲枕剑，军定北疆，杀敌饮血，封关万里，不破蛮虏誓不还！
而后，大军开拔，浩荡北进！
中途停军休息，设立凤帐，徵德女帝唤无定散人入内。
此前由韩夫城引见，无定散人入宫，于侧殿亭院拜见女帝。
当时，徵德女帝惊讶其人年轻，然气定神闲。短暂接触后，终识此人才华，欣然不已。
只是，见不到其瞳目神采，终归缺少一丝意境神韵。
“小生拜见陛下！”
徵德女帝当即赐座，言道：“先生游历四方，不拘小节，今后帐内相见，不必行礼。”
待小镜扶云瑞于侧坐席地，徵德女帝问起：“先生何方人士？”
“回陛下！小生不定居所，飘萍无根。”
“那不知先生患何眼疾？朕愿为先生寻医求方。”
“瘴毒毁目，不治之症，不敢劳烦陛下惦记！”
小叙简言后，继续出发。
此行，每次整军休息，徵德女帝都会召见云瑞入帐，询问之余，又论国事军情，后者言辞犀利见解独到。偶尔闲谈天下诸事，从星辰雨露，巴山蜀水，到飞禽走兽，民间趣事……等等。云瑞无不畅言，妙语如珠。
“先生很像一个人！”
“哦？”
“他是朕的……老师！”
徵德女帝面容定格，神绪游离，追忆往昔……！
短暂停顿，云瑞自以目不能视，打断了她的回忆，道：“既是陛下老师，乃国士大家，小生不敢僭越！”
徵德女帝不可否认，谁都无法替代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她如今虽凌驾万人之上，可若能再见到他，她依旧愿侍伴研墨，委身奉茶。
此行，兵马神速，不及月时，大军便抵达章甘城。
去年末，魏晋奉旨坚守，至今过去一个多月，陷入物资匮乏，士卒伤亡惨重的地步。
徵德女帝率军入城，军情时刻，一切礼仪从简，当即召集各部将领，于太守府议事。
魏晋呈上最新军报，古戈部落大军有共计三十五万，自楼关一战后，古戈大军分兵突破。目前有二十万兵临章甘城下，另外十五万，分散多股，试图寻找南下缺口。
而我军战线，以章甘城压力最大，幸得多地策应支援，才能坚持至今。其中以周维将军所率领的渝林营功劳居首。
“渝林军如今何在？”
“回禀陛下！两万渝林军全部驻扎在交河口，可随时驰援附近各城。”
“报！”
正议事之际，突传急报！
信探入内，跪呈简报，禀道：“敌将哈呼延率军一万，突袭白石关！”
徵德女帝阅报，问及众将，道：“白石关形势危急，请求支援，诸将以为如何？”
魏晋奏言，道：“白石关距此五十余里，并非险要之地，守卫不足，若敌军真有一万，只怕支援来不及了。依末将之见，陛下可派一万人，前往支鹿山，就算白石关失守，敌军也破不了我军整体防线。”
众将附议，认为此举最为妥当。
徵德女帝表情未变，让人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她看向侍立于自己身侧的无定散人，问：“先生以为如何？”
此一问，这更加引起了堂中众将的好奇，也不知这双目缠着一束黑巾的年轻男子是何等人物？竟能随侍陛下左右。
起初以为是皇庭弟子，随帐学习。
但现在，陛下竟以“先生”称呼，还向他征求意见。
哼！此子年轻，细皮嫩肉，还是一个瞎子，这战场之事，能有何见解？
但在陛下面前，众将心思，不敢表露，且先听听这乳臭小儿言语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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