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翻了个姿势面向墙壁，闭上眼睛，不管听见什么鬼哭狼嚎都没理会。
次日清晨，系统通报了两名玩家游戏失败的消息。
姜栖这边还额外收到一条信息。
【玩家使用‘规则’清除NPC一名，理智值+10，
获得物品‘破旧的黑色领结’——某种规则的象征，佩戴请慎重。】
自救的方法之一，是用这里的规则排除异己，清理不同阵营的NPC？
“听栖姐的描述，红色卡片同学显然跟出现在教室、食堂，会主动搭话挖坑的黑色领结同学不一样。”方原坐在食堂，只打了一碗白粥和两个白馒头，“也就是说，这个副本里的角色其实有四个阵营。”
“四个？”王樾微征。
“不管是你，还是食堂员工，从规则上来说跟我们所扮演的蓝色领结学生是一样的，在我们看见的规则里，我们都是要隐藏自己，躲避其他存在，不被他们挖坑弄死的角色。”
姜栖接道，“黑色领结，教学楼里奇形怪状，跟着我出来的红色卡片同学，以及、副本的规则，四个阵营。”
“可以肯定的是，副本规则之外的三个阵营可以转换，代价还不明确。”
王樾皱眉，“这样一个奇怪的学校，我们所扮演的角色真的是正常人吗？”
“你可能是，我们一定不是。”姜栖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这地方就没有几个正常人，三个阵营只是在不同的规则中体现出的不同形态，要在这里生存，就要遵守各自的规则，它们的力量又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影响着身处于地图中的玩家。”
所以，对玩家来说，遵守规则简单，在理智值下降速度这么快的前提下分析规则里的问题就难了。
“被清除消失的NPC，我也不觉得它真的消失了，更有可能被规则吸收，失去自我意识，成为规则的一部分。”姜栖又说道。
游戏现在告诉她的自救方法，她也没有全信。
可以肯定的是，红色饮料不是给他们这个阵营使用的。
不存在的饮料对应不存在的同学，偏偏游戏还就给了她一个黑色领结。
——
玩家来教学楼都早，都怕错过上课时间。
王樾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昨天的主任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要不是另一个灰色领带‘同事’站在主任身边，他就信了。
这边‘不存在的’阵营都混进告示栏了！
“小王啊，你昨天怎么回事？跑那么快，我叫都叫不住你。”
主任背对着百叶窗，缝隙里透出的一丝灰暗光亮被他的身体遮挡，他脸上真诚的笑容显得格外渗人。
王樾心里一个咯噔，这老六还不放过他。
“什么时候的事？我好像没映像了。”王樾装傻充愣，在位置上坐下，打开书假装准备课程，不管对方变得多奇怪，僵硬，都没给出多余的表情。
这个办公室大清早的就这次刺激，这是个不给工资还要命的班！
然而，此时此刻，最要命的不是办公室，而是教室。
玩家来得早也抵不住找不到教室，以及发现几乎所有教室都坐满了戴黑色领结的学生。
他们坐得板正，脸上表情跟复制粘贴出来似的，眼见时间越来越紧迫，第一个壮着胆子进入教室尝试在空位坐下的人，刚沾着凳子，外面的人便听见凄惨的叫声，看见黑压压一片笑容诡异的NPC围了过去。
血腥味渗了出来，但现场没有一滴血，也没有尸体，只有一小块被撕烂的深色布料。
几个玩家急匆匆跑上楼，过了几分钟又急匆匆地跑下来，其中一个男生心急如焚地说道，
“怎么办？三天都没过，就死了四个玩家，进去也不行，在外面也不行，快点想办法啊！再过一会，第一道钟声就要响了！”
“孟欣，你找到没有？”为首的玩家焦急地看向一旁的女生。
孟欣的能力是危险感知，她是最有可能找到办法的人。
“没有......这里每间教室都很危险。”孟欣也着急。
“刚才进去的玩家已经死了，教室不能进！要不我们跑吧！”有人提议。
“不行！课表也是规则，跑不掉的。”孟欣否决他的提议。
这边，姜栖站在四楼教室外，观察里面的NPC，她看见井田同学了，苍白的脸，陈旧的校服，跟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的不显突兀。
“所有教室都看过了，四楼第一间有空位，但进去也是个死。”方原气喘吁吁地说道，“办公室我去过，没敲开门。”
“可能跟黑色领结学生的数量有关，但我们不知道安全阀值。”
姜栖刚说过，悠长的钟声响起。
玩家听见这种跟催命没什么区别的声音，急得冷汗直流，“这煞笔游戏什么意思！没有任何规则提示，突然玩这一招。”
上一个人进教室秒死，他们怎么敢随便进!
突然，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出现在走廊尽头，表情严厉，向着玩家所在的位置走来。
“快，快往下一层走！”玩家低喝。
进不去教室就算了，还出来一个巡视的NPC，等第二道钟声响起，他们还没进去，所有人都会死。
姜栖和方原顺着楼梯去三楼，方原在计时，“还有一分钟，59秒，58秒.......”
姜栖停在三楼右手边倒数第二间教室外，看着里面的NPC，手里握着复古的银色怀表，“我先进去，没问题你再进，有问题我会开道具把它们弄出去。”
说完率先走进教室。
里面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身体没动。
关注这间教室的不止方原，还有其他玩家，一见NPC没什么明显的反应，都想往里冲，抢占位置，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教室里还剩下两个位置。
方原早就猜到会是这种局面，在所有人动身的前一刻，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抢占一个位置。
剩下的一个位置显然也不够这么多玩家分，反应快的已经发现了问题，外面几个人面孔扭曲，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是数量，24。”方原说道，“空位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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