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笙站起身，有些犹豫，天子跟前，说什么都要小心揣度。
但是苏笙笙只是一介肚子无墨水的农女，现在更是宫中的婢女。
最终苏笙笙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回答对方那个感觉不论怎么答都很难回答的问题。
“是!”
“奴婢不想做皇上的妃嫔。”
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简直要把李孜齐逗笑，他原以为她会绕着弯弯肠子同自己说一通。
倒是个直率的。
只不过看上去有些笨。
“为什么。”
李孜齐向她走近了两步，苏笙笙退也不是不动更不是，紧张得低着头，双手攥着自己的裙摆。
“奴，奴婢是被公主强行要来做婢女的，实则不过是城郊农户之女，家，家中还有一病重老父亲，离开这么久了，实在担心。”
苏笙笙说的磕磕巴巴，天子之威不是瞎说的，不然她为何现在如此紧张。
“是觉得美人位份太低了？”
李孜齐忽然觉得无趣，本以为是个有趣的，没想到同后宫那些个没什么差别。
“不是!”苏笙笙又要跪下，却被对方钳住胳膊，没有跪成功。
“奴婢若是只是做宫女或许还有出宫的机会，若是当了皇上的宫妃，那便再也出不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笙笙忐忑不安，这样的话在天子面前说无异于找死，但是她只想出宫只想回家。
李孜齐有些惊讶，该说她不知者无畏还是觉得自己不会责罚她。
不论对方是两者的哪一者，自己确实不会因此怪罪于她。
甚至看她这副明明怕自己怕到身体颤抖却能说出旁的不敢说的话，李孜齐觉得对方有些难言的可爱之处。
不怪陈慎那小子这般心心念念。
“你可知，你说这话也出不了宫？”
李孜齐擒着苏笙笙的下巴，把对方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这样的角度自上往下看，杏脸粉腮，唇红齿白，一双惊艳的双眼含着一汪泪水，鼻尖红红，对上自己的看过去的目光甚至躲闪着不敢对视。
浑然天成的让人产生一股子怜惜之意。
苏笙笙嗫嚅：“人人都说皇上是个好皇上。”好皇上不会做强迫人的事。
简直。
单纯如稚子。
李孜齐握着对方下巴的手紧了紧，两个人面与面的距离贴近了些，苏笙笙紧张地被迫与其对视。
“你可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朕为天子，既有江山，合该有美人。”
这样近的距离让苏笙笙感到不适，尤其是紧紧擒住自己下巴的手把自己弄得痛的很，她向后仰了仰，妄图拉开点距离。
天子同人说话都凑这般近吗。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反倒让对方不满，手上一收，两人贴近，苏笙笙的嘴唇擦过对方的唇瓣。
苏笙笙被吓得哪还敢动，谁料李孜齐直接将唇伏了上来，细细研磨着。
苏笙笙本就不愿，她对李孜齐无情，这样做只会让她讨厌，情急之下倒是忘了对方身份，直接咬了过去。
“嘶。”
李孜齐倒吸一口凉气，扣着苏笙笙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原本他只是想浅啄一下，对方张嘴咬自己倒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滑润的异物钻入口中，苏笙笙瞪大着的双眼就快沁出泪水来，她用自己的小舌抵抗着对方的不容分说，谁知那舌灵巧地同自己纠缠。
苏笙笙抬手就要去推对方，发现根本推不动，眼泪没忍住，一颗颗掉了下来。
纠缠良久，李孜齐终于愿意放过对方，离开之际咬破对方唇瓣，算是将苏笙笙先前咬自己的行为还回去。
新鲜的空气灌入口中，苏笙笙大口大口呼吸着，捂着自己的嘴巴，看向李孜齐的眼神带着厌恶。
看着苏笙笙匆匆逃走的背影，李孜齐还是第一次被人用那种登徒子的眼神看自己， 一时之间又好笑又好气。
苏笙笙一路捂着嘴唇跑到了自己的房间，期间遇到的婢女也没有再开口为难，一路上难得顺利。
毕竟先前也只是传闻皇上要收她作美人，今日大伙可都看到皇上来找苏笙笙了。
今时今日，身份到底是不同了，以后苏笙笙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主子，再是不可为难。
苏笙笙就这么缩在房间的角落，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了房门进来，以为是李孜齐叫来的人，苏笙笙将头埋在腿上，没有抬头看对方。
“笙笙，是我。”
温润的声音响起，苏笙笙仍旧没有抬头，直到感觉面前一暗，对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脑袋。
如同安抚幼童般一下又一下抚着，苏笙笙终是忍不住，向前扑入对方怀中。
“佛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笙笙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伽蓝心疼。
“笙笙，怎么了。”
苏笙笙先前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直都是和自己保持着礼节。伽蓝心中一慌，想要看看苏笙笙的情况，谁料对方一直往自己怀里钻。
终是抵不过伽蓝的固执，一张挂着泪痕，嘴唇肿胀得红的异常的小脸就这么出现在伽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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