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灵不予作答，只重复强调让他先报警，剩下的事情等他报完警自会解答。
‘肉脸小子’无法，只好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待警察上门期间，云落灵像是唠嗑一般，和‘肉脸小子’扯着家常。
“你妈妈是不是经常催你结婚？”
‘肉脸小子’心不在焉，“是的，我妈妈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我结婚生子。”
“我从小学习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想着妈妈一个人在家种葡萄太辛苦，干脆辍学回家帮忙。”
“刚开始，我妈妈很高兴我能回家子承父业，她很开明，从不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唯独结婚这事是个例外。”
“催得烦了我就会去葡萄园里躲几天清闲。”
说到葡萄园，‘肉脸小子’脸上明显带着温和，“葡萄园是我爸爸留下的，当初我爸爸为了选种，开荒跑了不少地方，光是种植就花了八年时间。”
“我妈妈一直埋怨他把葡萄当成宝，忘了这个家，只有我知道，他种植葡萄完全是因为我小时候一句想要实现葡萄自由的童言。”
弹幕忽然沉默了几秒。
【好感人，就因为儿子的一句童言童语，就花费八年时间种植葡萄。】
【突然想起了我爸，小时候不论我说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总是会笑着回应，还陪我一起想怎么样才能实现。】
【我爸爸也是，不过他已经不在了，车祸的时候他紧紧抱住了我和妈妈。】
【……不懂就问，你们的爸爸都这样吗？我刚刚去问我爸什么时候去包下一片海域，我想实现鲍鱼自由，结果他给了我两巴掌。】
【？？？我刚酝酿好的眼泪全没了，楼上你赔我！】
‘肉脸小子’看着弹幕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这届网友实在是太会整活了。
他安慰道：“别难过，我爸爸也在我十一岁那年去世了，但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他就一直在。”
话音刚落，‘肉脸小子’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赶紧起身将警察迎了进来。
“是你报警说有命案？”
‘肉脸小子’有些慌张，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是我让他报的警。”云落灵出声解围。
一名年轻警察探头，眉头紧皱。
灵元道人？算命直播间？
“报警电话不是儿戏，你们知道报假警会有什么后果吗？”
‘肉脸小子’被吓到，条件反射的抱头蹲下，“不是我，不是我，电话是她让我打的。”
“我不能坐牢，我妈妈还需要我照顾。”
云落灵：“他家葡萄园里藏了一具尸体。”
‘肉脸小子’震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大师，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们家葡萄园怎么可能有尸体！
‘肉脸小子’哭丧着脸，举着手机走在前面，按照云落灵的指示，在一棵长势极好的葡萄藤下将土挖开。
“啊！”
土坑里果真有一具白骨，看身长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着向后退去。
警察立马封锁现场。
年轻警察拿起地上的手机，“灵元道人，你好，因为你是第一发现人，方便的话麻烦你到我们嘉开市宁上县派出所来做一个备案登记。”
“额……就近可以吗？”云落灵摸摸鼻头，“我在州意市，我们这的警察小哥也挺负责的。”
年轻警察皱眉，“我回去向领导汇报一下，有结果通知你。”
“麻烦你在调查期间保持手机畅通。”
“好的好的，没问题。”云落灵连忙点头。
年轻警察办事很快，云落灵刚下播就收到了他发来的私信，让她明天上午去州意市的派出所报到。
云落灵连忙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
-
做完笔录回到家，云落灵照常开播。
‘肉脸小子’早早就等在了直播间。
“大师，我们家葡萄园怎么会有具尸体？而且那具尸体被挖走后，我妈竟然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
“你看。”
直播画面中，‘肉脸小子’的妈妈望着镜头腼腆的笑了笑，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肉脸小子’将镜头转了回来，“不过警察说尸体的身份还需要确认，现场没有找到随身衣物或者证件之类的东西。”
云落灵抿唇，试探性问道：“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肉脸小子’挠挠头，“知道呀，我爸有一次喝醉了，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
“那时候正好赶上涨潮，我爸掉下去瞬间就被冲不见了，我们村的人帮忙找了三天都没找着。”
云落灵看了眼他身后发呆的中年妇女。
“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中年妇女连忙抬头应道：“大师，我没事，老毛病了，死不了。”
“您要是知道什么就直说吧，我能承受。”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孩子他爹会掉进河里淹死。”
“且不说他爹水性很好，自从我怀了大壮，他爹滴酒不沾，不可能会……”
说到这，中年妇女声音哽咽，落下泪来。
“妈，你别哭，对眼睛不好，你身子还没好全呢。”‘肉脸小子’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为母亲擦泪。
云落灵在心里默默叹气。
【灵元这表情一看就不对劲。】
【虽然主播什么都没说，但我觉得此事肯定另有蹊跷。】
【会水性，还滴酒不沾，怎么可能会掉进河里淹死？大壮他爹不会还活着吧？】
【默默脑补一出偶像剧剧情，大壮他爹落水失忆，得岸边某家渔女相救，两人携手共度，幸福生活。】
【我怎么觉得……是踩缝纫机的岗位要加人了呢？】
云落灵：“葡萄园挖出来的那具白骨，就是你父亲。”
中年妇女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似悲痛似喜悦又带着一丝愧疚。
‘肉脸小子’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
“我爸是落水死的，村长家门口的监控都拍到了，那人穿的衣服和我爸一模一样。”
云落灵：“监控可以作假，人也可以。”
‘肉脸小子’无比震惊。
监控作假，所以……
“是村长杀了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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