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体育场内休息，黄元清和几个平民代表去李玄祖的车上拿物资分配。
平民当中偶尔响起几声喧闹，但很快就被旁人提醒而安静下来。
李玄祖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在议论自己，而且是负面的言论。
“哥，要不要我去说一下。”钱莉站在李玄祖身旁，离那些人有点距离，但依旧能听个大概。
“唉，我已经懒得再管这些白眼狼了。”李玄祖叹气一声，不再像以往那般因几句话而赶尽杀绝。
许是累了，也许是见惯了。
“钱莉，你现在对龙国那些愚民，还保持着将他们当人看的理念吗？”李玄祖转身看向钱莉，询问道。
钱莉犹豫一阵，开口回答：“我做不到像你那样看什么都如同蝼蚁一般，虽然你让我杀了他们我也会照做，不过对比以往，没那么怕了。”
“怕？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弱，又管不住嘴，死了也白死。”李玄祖将手搭在钱莉的脑袋上。
“你看他们，贪婪，自大，愚昧，这些都不算缺点，这世上唯一的缺点便是弱小。”
“人可以贪婪，强者因为贪婪而追求更强，强者虽是自大，但也是强者的骄傲，纵使他们愚昧，也没有人会，或是敢认为他愚昧。”
“可弱者呢？因为贪婪而丧命，因为自大而丧命，因为愚昧，同样会丧命。”
“他们运气不错，我没心情管他们，给他们提供吃食，安全的环境，还顺手救了他们一命，到头来，还让人在背后讲究一番。”
“他们啊，就是贱骨头，要死的时候想活，活过来想吃，吃了又想吃饱，吃饱之后呢？放下碗来骂娘了，呵呵。”李玄祖说完，指着一个刚从他们货箱上搬下来几箱压缩饼干的中年妇女。
妇女身材有些臃肿，说是虎背熊腰更加贴切。
她走进人群，将压缩饼干分给众人，嘴上念叨个不停。
钱莉有些听不清，便看向李玄祖。
“她说‘这李玄祖就是来折磨俺们的，就吃这些东西，连口热乎饭吃不上，呸，人渣。’，看见没，她吃的多开心啊。”顺着李玄祖手指的方向，钱莉看到了那个中年妇女。
嘴型也对上了，但依旧“吭哧吭哧”地往嘴里塞压缩饼干，似乎是噎住了，抄起一旁的矿泉水瓶就猛灌。
手上的压缩饼干才吃了两口，就掉在地上，也没人去管。
那妇女顺了顺胸口，又拆开一盒新的压缩饼干，还不忘再念叨两句，基本都是在说李玄祖不好的。
“想必你也去京都见过那些平民的生活了，哪会有人敢把食物吃一半丢地上？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心理吗？”李玄祖转头问钱莉。
钱莉摇头，李玄祖便告诉了她答案。
“他们心里想的是，反正食物是李玄祖这种烂人的，多浪费一点是一点，要是他饿死了也算为国出一份力了。”
钱莉听后，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再次看向李玄祖。
“怎么？不信？可惜他们心里想什么我不能映照出来，这些愚民，总是能刷新我对‘蠢货’这个词的底线认知啊。”
钱莉待在原地，李玄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回去再慢慢想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省的看见这些人头大。”
钱莉回过神来，跟在李玄祖身后，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体育场的观众台上许久，都不曾言语，安静的角落只余二人的呼吸声，平缓。
直到天色发暗，李玄祖才说了一句话。
“你啊，心态转变一下，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英雄们是捂着耳朵前行。”
钱莉愣神，若有所思。
“但我们要做的，是撕烂他们的嘴，从根源上，将流言蜚语彻底抹除。”
流言止于智者，但流言从不敢编排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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