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为民的房车布局构造和温玉家的大差不差，她一个人一辆车。
温玉睡下面，蔡为民睡上层。大概要开两三天的路程才能到，于是还有一个司机。
一路上温玉和蔡为民相处得很是愉快，除了道路有点颠簸之外。不过不影响温玉对此行的期待感，觉得很是有趣。
“前面就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一栋有院子、三层楼的居民房前。
由于下雨，外面像是围绕着一层灰朦的水汽，有点沼泽的视觉感。
蔡为民扎了一个利索的马尾，和温玉一起下车。跟随的下一辆车里，同时出来了两个人。
“王拓、王宽”蔡为民介绍了这两兄弟，表示一起进去。温玉没说什么话，人多点进去好。
这房子外表上布满青苔，要不是院子看起来挺干净的，不然温玉真的以为是没人居住的房子。
按了院子的门铃之后，有人过来开门。
“是蘑菇厂的人是吧？叫温玉？”来的是一个干瘦的老人，打着一把黑伞，颤颤巍巍地问。
温玉赶紧送上自己的工作牌照“对，我是温玉。还有这是我们的仓库主管蔡为民”
路上温玉和蔡为民有交流，为了顺利，干脆就给蔡为民也制作路工牌、安排了身份。老人看了看，目光在温玉和蔡为民身上打转。三角的眼白，一瞬间温玉都想打个寒战。
“好，你们进来吧！”老人只肯放行温玉和蔡为民，后面长相高壮的王拓和王宽就被拒绝了。
温玉和蔡为民一个捧着一盆草莓，撑伞跟在老者的身后。就这么不算大的院子，温玉跟在老人后面慢吞吞地走，都走出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像是被引路到了黄泉一样。
可真是奇妙的感觉，温玉在蔡为民眼神中，同是取读到了这样的信息。
终于走到了房子面前，一栋很平平无奇的三层居民房。
“请！”老人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来了，贵客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一推开门，橘黄调的灯光打在了温玉眼前。不算太过于明亮，但能看得清人。
是很平常的装修，木质沙发和茶几、墙上挂着照片、案几上有花瓶。蛇厂的主人正坐在里面，手机夹着一根雪茄，笑着客套。
“是田老板？”蔡为民的脸上挂着笑“我们都以为走错地方了，你这地方怎么奇奇怪怪的”
蔡为民说话直接，田老板也没生气。
“我们养蛇养久了，习惯都和蛇差不多了。不要介意哈！”田老板笑呵呵地请两人坐下。
温玉大大咧咧地坐在人家的沙发上，至少房屋内部比外面好多了。外面可真的是慎人，温玉有空间没错，但温玉很惜命。
“没事，田老板的蛇厂在哪里？末世还能养蛇，田老板好本事！”蔡为民放下草莓“一点小礼物”
“你们蘑菇厂才有能力啊！听说你们还有厂房，我们就是一栋楼！”田老板指了指楼上。
“田老板厂子在招工？”温玉的问题一出，田老板的神情立刻变了变。
“是，你别看我这栋楼，能住下好多人”田老板的回答，没让人起疑心，反正看起来温玉和蔡为民都信了。
“那就行，我还没怎么明白。你们养蛇的需要蘑菇干什么，那给员工吃，确实需求量很大”温玉还帮田老板解释了一下，不过温玉说的没错。
田老板收购蘑菇，确实是给人吃的“对，我们是给聘来的员工吃的。福利待遇不好，留不住人啊！流失的人员可多了”
田老板摇了摇头很苦恼的样子，可真的流失率很高吗？上一辈子的温玉，可没听到过什么从养蛇厂离职的人，更多的是了无音讯啊。
“田老板大格局，那我们看看你们的养殖基地？”蔡为民提出。
田老板像是预料到了，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楼梯在外面，温玉和蔡为民跟在田老板的后面。好在田老板的步伐没有那么慢，倒不至于是龟速前进。很快就到了二楼，一共就没几步台阶。
走廊的左边是一间一间蒙上黑布的房间，标着门牌号。
“养蛇基地”田老板拿了一串钥匙开门“不关门不做防护，怕蛇跑出来”
他说话的同时，房门已经打开了。里面黑乎乎的，不太能看的清。田老板手里拿着手电筒，往地上一照。
温玉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小蛇在地上爬，顿时头皮发麻。
“养的种类比较多，只有投食的时候我们才开门”田老板的声音有些沙哑，伴随着外面的风，温玉再次视线下移。
当温玉看向房间里的蛇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田老板穿着土黄色的宽松长裤，下面是一双皮鞋。可温玉刚才那一眼，风刮过裤子时，居然能被吹动起来。
田老板只有一只脚？田老板是残疾人？念头在温玉的脑里划过，直觉是有猫腻。
蔡为民早就感受到了，她们走在田老板的身后。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田老板的走路姿势。不太像是走路，像是在滑动一样。
迈上台阶时身体微微前倾，还有刚才大幅度吹动的裤脚。
田老板关上了门，微微一笑的看着温玉和蔡为民。
“我们不太懂这个”温玉开口，确实不太懂蛇的品种和习性。
“没事没事”田老板表示理解“怕蛇的人很多，更别说养了。我们也是凑巧的很，现在想着做大做强”
“是，田老板。你的蛇卖吗？这可比我们卖蘑菇赚钱，蛇是肉。肉可是更加紧缺呢！我们有路子，可以帮忙售卖”蔡为民好似看到了巨大的商机，饶有兴致的问。
提到卖蛇，田老板的脸有些许的不好看，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不卖蛇？养蛇干什么？不论是做药材也好、泡酒也好，不都是拿来食用出售的。
温玉靠近的是走廊的外面，趁着蔡为民在和田老板聊天，她借机打量着四周。
到处都是青苔和苔藓，仔细发现有蛇滑动过的痕迹。温玉正要收回眼神和田老板客套，猛然发现拐角的楼梯处，一个人影闪过。
不对，是人和蛇闪过。准确来说，是半人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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