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张杭就已经收到了预警。
当时张杭在太行集团顶层办公室里,气氛略显凝重。
他正听取着集团CFO关于快通速运第二批收购案的详细汇报,批文在几个关键节点被卡住,进度远低于预期。
“张总。”
CFO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
“国土资源部和交通运输部那边的反馈很模糊,只说需要进一步研究,但具体卡在哪里,对接人语焉不详,我托了几层关系去打探,隐约听到点风声,说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要依法严格审查。”
张杭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的眉头微锁,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屏幕上复杂的资金流和项目进度表。
“进一步研究?”
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
“是研究怎么把依法两个字掰开揉碎,专门用来卡我们的脖子吧,陆家那点能量,也就用在这种地方了。”
他正要继续下达指令,放在桌面的私人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一个加密的、来自海外的陌生号码。
汇报声戛然而止。
办公室内的几位高管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这个私人号码知道的人极少,通常意味着极其重要或紧急的事务。
张杭瞥了一眼号码,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
他抬手,示意汇报暂停。
“先到这里,资金压力测算和备用方案,下午我要看到详细报告。”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高管们立刻起身,安静迅速地退出了办公室。
张杭拿起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忙的江州城。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却驱不散他周身骤然凝聚的冷意。
他接通电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天然的警惕:
“喂,哪位?”
电话那头,回应他的是一片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极其细微的电流嘶嘶声,证明着通话的连接。
张杭没有催促,他的直觉像绷紧的弦,告诉他这通电话绝非寻常。
他耐心地等待着,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电话那端的人。
良久,久到张杭几乎要失去耐心,准备挂断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略显清冷,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独特韵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仿佛混合着权衡、无奈甚至是一丝极淡的厌恶。
“张杭。”
是余美玉!
张杭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此刻突然越洋来电,绝不可能只是问候。
“余总?”
张杭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接一个普通生意伙伴的电话:
“稀客,没想到你会打给我,有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余美玉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进行最后的权衡。
她了解陆鸣兄弟的全盘计划,甚至在资源上给予了某些支持,这本是一场针对张杭的商业围剿。
但陆则近期越来越出格、越来越下作的手段,特别是他打算对乔雨琪下手的计划,让她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厌恶。
这超出了商业竞争的底线,更像是一种失控的疯狂。
或者说,她有点忌惮张杭会疯狂的可能性。
还有一个原因。
她总能想起林清浅,单纯又带着点文艺的忧郁,如果张杭被彻底激怒,陷入不死不休的乱战,难保不会波及到清浅。
她答应过林威,要保护好那孩子。
“最近......”
余美玉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暗示性的模糊:
“风很大。”
张杭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余总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江州的天气了?还是说,天气预报播报太平洋西岸的季风?”
“不只是江州。”
余美玉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遥远的寒意:
“京都的风,更冷,更硬,吹起来的时候,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看人的。”
张杭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所有的客套和试探瞬间消失。
他不喜欢这种打哑谜式的对话,尤其是在他预感不妙的时候。
“余总。”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喜欢,也没时间猜谜语,你我之间,似乎还没熟到可以闲聊天气的地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微不可察,却清晰地被张杭捕捉到。
那叹息里似乎裹挟着一丝对当前局面的无奈,以及对某些人行事方式的鄙夷。
“有人......”
余美玉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张杭的耳膜上:
“坐不住了,觉得棋盘上的较量不够痛快,不喜欢按规矩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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