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何雨柱轻啧一声，提着早饭走进客厅，“您老这是怎么了？昨晚去动物园扮演熊猫去了啊？”
马国富原本因为担心何雨柱就没睡好，如今听他明晃晃地笑话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过来，你先别忙活别的，你跟我好好说说，你那个村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自己茶几对面的凳子，叫何雨柱过来坐下。
何雨柱有点懵圈，老爷子这状态不对劲啊。
虽说他这人嘴厉害的很，但是平时跟他逗乐两句，他从来不会这么大火气。
好家伙，也不是老爷子年纪实在太大，他都琢磨着，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多少带了点莫名地叛逆。
“行，您老慢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雨柱将早饭放到老爷子面前，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两手放在膝上，坐得格外板正。
“你租山林干什么？”马国富也不跟他兜圈子，上来就直接问道。
“建果林啊，咱们这边水果实在是太少了，我不是认识吴爷爷嘛，想着能不能跟他联系一下，弄个试验果林。”
何雨柱张嘴就来。
马国富听他这一本正经的回答，本能就觉得哪里不对。
何雨柱认识吴相国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是......
吴相国一个农作院的副院长，凭啥跟着他胡闹啊？还建果林？整天研究种子都不够他们忙活的。
他蹙紧眉心看向何雨柱，“那你为什么要找个偏僻人少的村子？”
“嗨！”何雨柱双手朝着膝盖上一拍，“这不是想着，人少点能安稳点嘛！那果林万一建好了，村里人多，不一会儿就被人摘光了吗？再说了，既然是试验田，肯定是得偏僻点，才能更好的保护试验成果不是？”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演练过，跟马国富的对话了。
之前桑偶村跟卫怀民这一茬，让何雨柱长了个教训，任何事情，都得提前想好了各种走向跟结果，才能更好的应对。
果然，他这回答一出，马国富的眉心松怔了一些。
柱子说得有道理，如果这事真能成，那确实人少点更安稳，既能保证实验果实，又能保证成果不外漏。
但是......这事首先，得能成吧？
“你。”马国富停顿一下，“你跟吴相国已经说好了？”
何雨柱脸上的笑僵住，这......这还真没有。
“那你跟他谈过？”马国富再问。
“没有......”何雨柱老实回答。
马老爷子不比卫怀民，卫爷爷那是心怀村民，又不出村子，他春秋笔法一下子，也不怕露馅。
但是马老爷子不一样，整个四九城就这么大，他可能跟吴相国不那么熟悉，但是必然是联系上的，这个谎话说不得，不然必定会暴露。
“嘶。”何雨柱搓了搓手，“嘿嘿，马爷爷，这不是我先安排着嘛！”
马国富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边上，坐下来赔笑的何雨柱，顿时觉得一阵后悔。
当时只觉得是这小子的工作，自己不想多掺和，结果这小子居然一下子就搞了个大的。
他这明显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就先给地拿了下来。
那万一吴相国那边没谈成怎么办？那么大片山林，到时候怎么处理？
马国富眼皮子直跳，这会儿除了后悔就是后悔，当时就该多问两句的。
这下要真砸手里了，那他只能舍下这张老脸，亲自去找吴相国，谈谈这个事情了。
“哎！”吴相国推了推朝着自己边上靠的何雨柱，“你这个小子，你胆子是真大，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该直接租下来？”
“你租了多大一片林子？”马国富坐正了身子，“你身上还有钱？你，你！”他抬起手虚点了点何雨柱，“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马国富，也顾不上考虑当时村子里那件轰动敌特的事件了。
毕竟何雨柱是他看好的孙子，老王也把柱子的生平资料都给了自己，他工作单位肯定也做过了背调。
要说这小子是敌特，他是打死不信的。
背着手走进屋子里，马国富朝着衣橱最底下伸直了胳膊，很快就拿出来一个蓝色的手绢。
他仔细打开手绢，里面是一沓的大团结。
他当初在战场上，就存下来了不少钱，等下来之后，给自家孩子，他们一个个都不肯要，甚至还因为自己在四九城工作，一个个都调职走得远远的。
如今要说自己的亲人，也只剩下何雨柱这么一个孙子了。
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马国富心下黯然，最是无用黄白物啊！
从里头抽出了20张大团结，他数了一遍，将剩下的又塞回到衣服底部，才攥着手里的钱出了屋子。
何雨柱还有点呆滞，老爷子怎么说着说着，就进了屋。
原本他还以为马爷爷这是生气了呢，刚想着要不要进去哄哄老爷子，就见他又背着手走了出来。
慢慢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何雨柱就见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以及手里的一捆大团结。
厚厚的一捆，团成了一个圆圈。
何雨柱：......
“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啊？我手里还有钱，您留着自己用就是了。”何雨柱连忙起身，推开马国富的手。
马国富哼了一声，将钱全都塞进了何雨柱的口袋里，“行了，给你你就拿着。你这小子，办事真是不踏实，都没谈妥，就定下来一片林子。你身上还有钱吗？”
见何雨柱还要推脱，他摆了摆手，“行了！我是你爷爷，给我孙子几个钱怎么了？我老了，也花不动钱了。”
“说说吧，你那林子怎么个打算？什么时候去跟吴相国谈？说起来，我还能找找关系，联系下老吴头那边，你看看，要是不行，我去找人跟他说吧。”
何雨柱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人。
马爷爷这番话，让他眼眶都觉得有点酸涩，这是彻彻底底的在为自己做打算呢。
他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的隐瞒实在是不应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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