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没这个人了”,这句话像根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想起卷宗里那张被抠掉照片的登记表,被涂掉名字的工资条,还有那张沾着灰烬的请假条。
这些东西,是谁留下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档案馆的作废卷宗里?
回到档案馆时,老张正坐在门口抽烟,看见我浑身湿透的样子,皱了皱眉:“你去哪了?下午有人来查档案,问起XC-1987-042,我找不着你。”
“谁来查?”我心里一紧。
“不认识,穿个黑雨衣,戴着帽子,看不清脸。”老张弹了弹烟灰,“问我那卷宗还在不在,我说按规定早该销毁了,他就走了。”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怪,“那卷宗你还没处理吧?我跟你说过,别碰那些作废的东西。”
我没说话,转身往负二层走。心里乱糟糟的,那个穿黑雨衣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找小苏的档案?
负二层的除湿机还在嗡嗡响,我走到铁柜前,打开柜门,XC-1987-042还在里面。
我把卷宗袋拿出来,翻到那张请假条,仔细看了看被涂抹的签名处。
墨迹边缘有点不平整,像是被人用橡皮反复擦过。
我试着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竟刮掉一小块墨屑,露出下面一点淡淡的蓝色。
那是个“苏”字。
我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找来放大镜,对着签名处仔细看。
墨块下面的字迹很淡,但能隐约看出笔画的轮廓,除了“苏”字,后面好像还有一个字,笔画很复杂,像是“婉”。
苏婉?这是她的名字吗?
就在这时,除湿机的嗡鸣声突然变了调,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然后“啪”地一声灭了。
负二层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远处亮着,像只鬼火。
我心里一慌,赶紧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里晃来晃去,照在一排排铁柜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
“谁?”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样响。
我握紧手机,转身想往外走,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黑色的雨衣,就扔在铁柜旁边,上面还在往下滴水。
是那个来查档案的人!他还在负二层?
我举起手机,光柱扫过一排排铁柜,突然照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黑影。
他背对着我,穿着黑雨衣,帽子压得很低。
“你是谁?”我声音发颤。
黑影没动,像是没听见。
我慢慢走过去,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
那黑影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没有。我把手电筒的光往上移,照在他的头上。
雨衣帽子下面,是空的。
没有脸,没有头发,只有一团模糊的黑暗,像是一个被人掏空了的躯壳。
我吓得尖叫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负二层又陷入一片黑暗。
我摸索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楼梯口跑,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冰冷的气息吹在我的脖子上。
跑到负一层时,我撞见了老张。
他手里拿着手电筒,脸色发白:“怎么了?负二层怎么没电了?”
“里……里面有人!”我指着楼梯下面,话都说不清楚了。
老张皱了皱眉,举起手电筒往下照:“哪有人?我刚从下面上来,啥都没有。”
我跟着他下去一看,负二层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又亮了,除湿机重新发出嗡嗡的响声。
角落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黑雨衣,只有我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碎成了蜘蛛网。
“你是不是看错了?”老张捡起手机递给我,“这里老停电,别自己吓自己。”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刚才来查档案的人,你真的没看清脸?”
老张的眼神闪了一下,含糊道:“戴着帽子呢,怎么看清?好了,快下班了,把那卷宗处理掉吧,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说完就走了,脚步有点急。
我盯着XC-1987-042卷宗,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老张在隐瞒什么?那个黑雨衣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苏婉,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的存在会被抹得这么干净?
晚上我没回家,在档案馆附近找了个小旅馆。
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三点多,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救我。”
我猛地坐起来,回拨过去,却提示是空号。
这是谁发的?难道是……苏婉?
我越想越不对劲,抓起外套就往档案馆跑。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里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
档案馆的大门虚掩着,像是在等我进去。
负二层的灯亮着,除湿机还在响。
我走到铁柜前,XC-1987-042卷宗还在,但里面多了一样东西——一张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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