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猪杀了还能吃吗？别把人吃死了吧。”江南愤愤地磨过头去。
看到同学这个样子，唐永福气的直哼哼，然后就不停的数落他，说他小奶奶生病，躺在床上不能起来，还是自己去帮他背下山的。现在自己家里要有事了，帮着杀个猪都不行吗？最多就耽误他一个上午，付给他100块钱工钱，还给他两斤肉。
“我不想生病，我不想吃病猪肉，我也不做帮凶。”江南也气鼓鼓的，狭长的眼睛因为气愤瞪大，如果是一张红脸，简直就是斩华雄的关羽了。
偏方一剂，气死名医。曼陀罗花枝叶汁，混上烈酒喝了两口，居然能够一觉睡着，不疼不痒的，睡了多长时间搞不清楚。现在什么时候了？应该到实验室去了吧。按照往常的习惯，身子一挺就起来了，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全身疼痛，根本坐不起来，全身动弹不得。眼光所到之处都是石板的屋顶，石块的墙壁。
似乎还没有全部恢复清明，她喊了一声：“爷爷——”
“嗯。”的是个老女人的声音，跟着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走来，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醒了？ ”
杨花如雪想起来了，这是在江南家里，女人是她的小奶奶，情不自禁，又想解小便。哗啦啦的水声之后，大便也不知不觉的落下去，发出轻微的砰砰声。还好，有盆子接着，没有弄在地上。
过了一阵，老太太走到跟前，蹲下来，从凉床底下给她擦屁股。如雪惊恐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幸好幸好，小伙子不在屋里，搬进里面的屋子，他一般也不应该进来吧。也幸好有老太太在，假如只有那小伙子，难道让他给自己擦屁股？由此更增加了一份感恩之情。但是，老人是个重病人呐，昨天才开始吃稀饭，还这么照顾她，自己罪该万死。
罪过罪过，更加痛恨坑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
一时间想不明白，老太太又进来了。一手拿着便盆，一手端着一碗饭。
天呐，杨花如雪扶额：没有洗手吧？可是，人在瘫痪中，凡事不讲究，也不能嫌弃自己的大小便，让一个重病的老太太太折腾。只是问了一下，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老人说话依然费力，但能听得清楚了。
昨天是睡在堂屋，能看到大门外面的景物，昨天下午搬进里面的屋子了，还是靠在门的一侧，连前面那间屋子都看不到，但是前方有窗户，悠悠的风穿室而过，想必后面也有窗户。树影婆娑，淡淡的楝子花香，淡淡的阳光，带着一点淡淡的昏黄，想是傍晚了。
前面没有动静，那就是说江南没有回来，心想，早中晚饭一起吃，节约粮食我第一。
便盆放在床底下，干饭放在箱子上。没有勺子，用筷子没办法吃。还是昨天的饭团吃起来方便一点，当然不能让老太太捏饭团儿。
昨天没洗脸，没用水，今天也没有洗脸呐。
“我想洗洗 …… ”实在是不忍说出口，劳累这个重病的老太太。
她依然嗯了一声，出屋了，如雪又追加了一句，声音尽量放大： “你先洗脸洗手，我等会儿要给你扎针。”
又是嗯的一声，声音从外面传来，目的达到了，就听见外面有哗哗的水声，老太太在洗手洗脸了，那可比自己洗还要舒坦。
有谁进了大门，沉重的脚步，沉重的喘息，跟着是男人粗粝而又疲惫的声音： “我回来了，你们好些了吗？ ”
“医生洗脸。”老人回答着。
然后是大包小包落地的窸窸窣窣声，男人一边喘气一边说： “不忙不忙，我给她买了衣服，烧一锅热水，擦洗擦洗换上。”
身上不仅疼，而且还痒，还有一些血迹，能够洗一下，换衣服，真求之不得。杨花如雪欣喜地问：“吃饭了吗？ ”
“没有，渴死了，饿死了。”
听到小伙子咕咕咚咚喝水声，杨花如雪侧头看见箱盖上也有一碗牡丹花茶，竟然也渴了。拿起竹筒喝了几口，捡最重要的事情问：“戒指卖掉了吗？ ”
外面有片刻的宁静，然后就是江南的嗯一声。
“卖了多少钱？”
“ 3000 。” 这次回答的利索些，“你等一会儿，我洗洗脸，盛一碗饭，我跟你说，我买到一个好东西。”
没有多久，男人进来了，左手端着饭碗，右手递来一个小盒子： “我买到这个扎针灸的针了。”
接过来看看，果然是个好东西，但看他不太精明，又担心的问道：“酒精和药棉呢？ ”
“也买了。”他开始真没有想到买酒精和药棉，是药店里面的人提醒他的。
见他满脸黑红黑红的颜色，出去几乎晒了一天，肯定他买了不少东西，还跑这么远的路，可能早上出门到现在没吃中饭，又是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一定又累又饿。就说不急，不急，让他坐下来吃饭。
一看箱子上还有一碗饭，小伙子就明白了：“杨医生也没吃饭吗？我买了汤勺，拿来你吃着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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