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
“你好些了没？”
苏春艳和周蕊一前一后地问。
周蕊坐在床沿上，苏春艳拉了张椅子，也坐在床边。
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每一双眼睛里都满是关切。
陈娇娇心虚地往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巴，长长的眼睫毛垂落，配合着她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她轻咳一声，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好多了，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的头实在太晕了，看什么东西都是晕的，两条腿也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抽不出来。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下来。”
“你还想这些干啥呀，赶紧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事。你刚才那样，可把我给吓死了。看到你没事，我的心就落到实处了。幸好你没事，不然等修晏兄弟回来，我都不知道咋跟他交代。”周蕊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厚实的手掌拍打着胸口。
苏春艳仔细看了看陈娇娇的脸色，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情况比之前好多了，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到周蕊这么说，她冷哼一声说：“不用你交代，谁把娇娇妹子弄成这样的，才应该跟修晏兄弟交代！你是没见赵老太太的样子，脸白得跟鬼似的，嘴硬得跟蚌壳似的，死活不承认打人了。”
“她不承认能行吗？咱们四双眼睛看着哩，她打没打人，我们都可以作证。哪怕是站到法庭上，咱们也不怕 。”周蕊一拍大腿，忿忿地说。
她早就看赵老太太不顺眼了，更何况赵老太太还砸碎了她家那么多东西，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就是，我跟周姐都是你的靠山，你不帮怕那个老太太。她要是敢胡缠蛮缠，我们三个人打她一个，还能打不过？”苏春艳也是满腔怒火。
她一向跟周蕊交好，周蕊也没少帮她。今天看周蕊被欺负成那样，差点没把她给气死。还要忍着气去跟那个老太婆说好话。天知道，她多想给那个老太婆几巴掌。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谁呀？”周蕊按着陈娇娇不让她起来，高声喊了一句。
苏春艳目光闪烁了几下，低声说：“估计是袁锦华。”
“她——”周蕊的脸阴沉下来，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袁锦华清了清嗓子，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我，我来看看陈妹妹。”
“妹妹？谁愿意当她妹妹？”
周蕊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都是狐狸，跟她玩啥聊斋呀。袁锦华的那点心思，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要不是袁锦华拦着，她跟赵老太太早干起来了。
她一百个不愿意过去给袁锦华开门。
苏春艳会心一笑说：“我去。”
“别让她进来。”周蕊一脸厌恶地说。
不让袁春华进来是不可能的。
苏春艳打开门，看到袁锦华手里拿着一包红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站在外面。
苏春艳也不跟她说话，只淡淡地点了下头。
袁锦华笑了笑，拿着红糖进了卧室。
陈娇娇本来想起来的，但周蕊就是不让她动弹。
她说：“你被老太婆打成这样，就是她在从中作梗。她跟赵老太太是一伙的，你别看她长得慈眉善的，她的心眼可多着哩。听我的，你本来就不舒服，不需要太给她面子，咱就躺在这儿跟她说话。她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呆就滚蛋。”
这些话，是她压低声音说的。
说话间，她还用力给陈娇娇掖了掖被子，等于把陈娇娇禁锢在里面了，陈娇娇就是想坐起来，也无法挣脱开来。
袁锦华一进来，周蕊就不说话了，既不看袁锦华一眼，也不给袁锦华让路。
袁锦华只好站在床尾，摇晃着手里的红糖说：“我给你带了点红糖，你要是晕得慌，就冲一杯喝。”
“谢谢，但——”陈娇娇说着话，偏过头干呕一声，这才接着说：“我不是低血糖，是脑震荡，喝红糖不管用。”
袁锦华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陈娇娇说：“哎呀，我的头——”
周蕊连忙凑过去，急急地问：“咋地，又晕了？”
“我难受，想吐。”
陈娇娇瞄着袁锦华的脸色说。
苏春艳端了个盆子过来，周蕊把陈娇娇扶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一直之间，没有人理会袁锦华。
陈娇娇吐了两下口水，就又躺回去了，一个劲地说自己晕得慌，
袁锦华见状，也不好意思多呆了，弱弱地说：“你多休息，我走了。”
她把红糖轻轻往桌子上一放，灰溜溜地走了。
“你等着，她肯定去给赵老太太通风报信了。”
苏春艳挤眉弄眼地说。
袁锦华一出门，急急地去找赵老太太。
发现赵老太还有闲心喝茶，她张嘴就说：“你还有闲心喝茶啊，出大事了。”
“她是装的，能出啥大事？乡下女人就是鬼点子多，我这个老太婆都甘拜下风。”赵老太太阴阳怪气地说。
她一点都不着急，招呼袁锦华坐下吃瓜子。
袁锦华急得嘴皮上冒火星子：“你总说她是装的，可我刚才去看了，她可不像是装的，一直在哇哇地吐。情况不妙啊，你最好去看看她，别把事情闹大了。”
赵老太太也没心情喝茶了，一脸冤枉地说：“我真没有碰到她，我就是想骂她几句出出气，最好把她家的东西也砸了。可没等我骂呢，她就先倒下了。这个女人不能小看，她奸诈得很。我更不能去看她，一旦我去了，她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我了，我甩都甩不掉了。到那时，大家都会认为我怎么着她了，那我冤死了。我不去，不去。你也别劝我，我死都不去。”
“你不去不行了，现在大院都传遍了，都说你们一家欺负人家娘家人不在，把人家打得下不来床。”袁锦华苦恼地说。
“谁？谁这么坏心眼，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在外面传我的小话？就算打了她，那也是我打的，跟我女儿和儿媳妇可没有关系。”赵老太太腾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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