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不敢应声，像皇子生死定策这类大事，哪里是他一个侍人能多言的？
淡漠的看了眼地上淌血的太监，王德眼中没有露出半分悲凉，似是就如同跟前李世民只是随手宰了只阿猫阿狗般。
“陛下，阴妃还在府外等候您的召见...”
“...让她...进来吧...”放下天子剑，李世民鬓角似乎多出了几缕白丝。
半个时辰前，想他还在为张明大破吐蕃，生擒松赞干布而在承天门设宴群臣。这突如的噩耗实在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作为个帝王，李世民其实是非常偏心的。嫡出庶出他分得非常明白，正史中，嫡出的长子李承乾就算谋反，最后他也只是将其贬为庶人而已。
而正史中的李佑谋反，作为庶出的六皇子，李世民想都没想直接将他赐死于内侍省。
他可以接受李佑的突然暴毙，但不能接受的是以这种方式。 先是李承乾，李泰，现在又是李愔和李佑。似是有如魔咒般，重复上演着自己与李建成李元吉之间的兄弟相残戏码。
与此同时，除胜业坊外，整个长安城百姓都沉浸在打败吐蕃的喜悦之中。
承天门前的宴席已接近尾声，但李世民的突然离席，诡异的竟没有一个人敢多言半句。
长安，东市。
张明跳下装甲车，眉头微皱，看着跟前这座一处两进出的宅院，淡淡开口问道：“小石榴，你确定那女子就在这里？”
“是我在长安的乞儿朋友看见的，他们说那女子离开柳村后，好像就是被一个拿着黑棍子的张家军带到这边来的呢！”
“你们几个，将这院子前后围死，其他人随我进去瞧瞧。”
南阳公主不语，只是安静的跟在张明身后。
推开院门，浓重的酒香味让张明立马感受到了些许熟悉感。
这是之前张家军在狂欢之时，自己下发下去的二锅头酒香无疑。
未做半分迟疑，张明将腰间手枪上膛，两步并作一步直接朝前厅走去。
当看到桌案上的二锅头空瓶，还有散落在地上的零碎花生米时，张明心中无名火更是烧到了一个极点。
“呯呯呯！”
三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宅落的宁静，身旁的南阳和小石榴皆是吓了一愣。张明实在想不出有哪里对不住自己这些不争气的部下。
“唔...唔唔...”
“军长，偏房里好像有人...”
半眯着双眼，其实张明心中已有了最坏的结局。
并未发怒，但身边的几名张家军知道，自家军长这个表情正是杀心最盛之时。
偏房里，四名女子衣衫褴褛的被绑在床榻上。两人不知是昏厥还是睡了过去，清醒的一人痴呆模样，另一人则是见到张明到来，死命瞪着含泪的双眸，似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抓到了一丝光亮，一个劲对着张明唔唔不停叫唤。
“...长公主，这四人...中可有你相熟之人？”看不出喜怒，张明淡淡道，但心中的愧疚之意已生，只是自己并不想在南阳面前表露。
“阿弥陀佛...”看到那名眼神涣散的女子一瞬，或许是心中难以接受，又或许在为自己这名杨姓婢女的一生感到悲凉，南阳公主只是颔首两下便闭上了眸子。
“张...张叔...”小石榴刚想跟进来瞅上一眼，却是被一名守卫在门前的张家军拦在了门外。
“可有抓住李狗蛋？”张明淡淡道。
“军长，堵在后院的兄弟抓到个鬼祟之人，是不是那李狗蛋，属下就不清楚了。”
“将他带过来吧。”
他实在无颜面对这受害的四名女子，让两名张家军将四名女子松绑后，说他不喜也好，逃避也罢，总之张明随即便走出了偏房。
只是片刻，之前那张家军口中鬼祟之人便被拖死狗般带到了张明跟前，一路口中还不停嚷嚷着‘误会，自己人’之类话语。
“军...军长...？”当看到张明的一瞬，这男子心中咯噔一声，之前自己刚想出门，刚好听到门前张明装甲车的引擎声，自己便是预备队的一员，对于这声音他岂会不知？
他心中其实还抱有侥幸心理的，张明对作战部态度和他们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有什么枪械武器也只会交到柳村土着手中，或许那装甲车也交了出去也说不定。
但不管是否是张明亲自到来，自己跟几位李村的弟兄干的这些龌龊事，被作战部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淡漠的看了眼跟前男子，其腰间别着根警棍甚是醒目，落入张明眼中却又是那般的刺眼。
“这宅子，是你的？”心中早就把他当做死人，张明淡淡问道。
“...宅子...不不不，这是李狗蛋的，我只是听说...路过打声招呼...”
“那...像你这类打招呼的还有多少？”
“......”
“将他吊起来。”见这男子忽然低头，似是听到张明问话后，心中生起挣扎之意，张明也不想在这玩意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旋即开口命令道。
小石榴很懂事，乖巧的走出了前厅。自幼行乞为生，对于简单的察言观色，早就是她谋生本领的入门功夫。
张明从偏房走出的一瞬，脸上神色，跟之前在车上对自己柔声介绍驾驶室按钮之时，简直判若两人。
“军...军长...误会...误会啊...属下真的只是路过而已...”对于作战部的动作，这名男子哪里敢反抗半分？口中坚持着只是误会，只期盼张明今日昏头，相信自己这一再坚持的诡辩。
手中拿着把军用匕首，张明缓缓站起身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刑罚...应该是听过的吧？凌迟我记得是北齐一个叫高洋的皇帝所创，这南北朝...好像距离现在也没多久啊，不知这大唐的刑部有没有将这类刑罚发扬下去...”
一边说着，左手直接扒开男子上身的衣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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