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何子鱼站在原地,目送那人挪进山林后肩膀垮了下来,他将棍子丢到远处,对方从林子里跑出来,遥遥问道:“我们还是天晴见对么?”
他没回答,背过身时低骂道:“去他妈的天晴——”
回到军营后何子鱼就立马被提到方逊面前,几位堂兄面上有如雷火燎过,一个个捏着柳条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站在前面一言不发,大家轮番上阵,给他弄了个三堂会审。
“你昨晚死哪去了?”何序寒着脸,“要在外面乱搞也叫人来通个信啊!”
“外面多危险啊,你实在太胡来了。”
“还以为你又被抓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上,没良心的——”
……
何子鱼闷着脑袋装聋,方逊面色寒凉的上前来,伸手将他下巴一抬,眸子微凝,将他衣领拨开。
只见这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让人寻味的咬痕。修长的手指在红印上顿了顿。
“我记得红袖替你开荤时,你哭得像那守贞洁的烈妇,”方逊漫不经心道,“这回怎么着,遇着仙女了?”
何子鱼把脸别开,方逊又卡着他下巴将脸掰回来。
“回答。”
“不是仙女,”何子鱼看着对方,忽然笑了一声,大无畏道:“是男人。”
方逊脸色一变,卡在他下巴上的手猛然用力。几兄弟在一旁咳了几声。
“将军,把他放开吧……”
大家忽然回味过来:“……”
“你跟男人搅了一晚?!”
何子鱼疲惫的把方逊手扒开,兄长们五颜六色,表情一言难尽,但都比天昏地暗的方逊好瞧些。
何满按了按暴跳的额角青筋,低声道:“糊涂蛋,你就不会看看情况再说话么?”
方逊身上罩着浓浓的戾气,一只苍蝇莽撞的飞来这边,惨叫一声逃命似的窜了开。
“我让你去开眼界,”将军一字一句道,“你跑去找男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
方逊乍然一惊,脸色几变,随后恶狠狠摔袖出门——走到一半想起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又折回身,将对方一把丢出去。
何子鱼七荤八素的爬起来,拉了拉衣领,屋里传来一声爆喝。
“滚去角楼,少祸害老子的士兵!”
角楼是给将军堆放杂物的阁楼,何子鱼当没听见,跑到棚屋睡了一觉。
他醒来后眼前的场景就大变样了,小屋窗明几净,角落里垒着几个大箱子。
这屋虽然干净整洁得近乎刻薄,但被他身下的床占据一角,箱子占据一角,就没啥空位了。他的物品被随意丢在床尾。
何子鱼愣怔良久,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他倒也没想着去祸害别的男人,大可不必这般谨小慎微。
于是他没来由感到一阵气闷,甩手将枕头砸到箱子上。
知道他跟男人好过以后,方逊对他就再没好脸色了,平常呼来喝去,有时也朝他怒吼,整个人阴晴不定宛如一头随时向他发起攻击的野兽。他好几次没招架住,忍不住跑到角落里抹了几把泪。
他又被提回来训练了,巡逻队的队友们如释重负,一个个笑得稀烂,却跟他说:“我们会想你的。”
何子鱼:“……”
他毫不留恋的来到训练场,每天兢兢业业的劳作,有时会爬上屋脊登高远眺,他期望这开阔的视野能把他郁塞的心怀也开阔一下。今天那抹银色身影又停驻在远处,方逊一箭射去。
收好弓,方逊朝房顶怒喝道:“滚下来!既然还有力气上房,就滚去再接着练!”
他泪汪汪的跑回训练场,拉着何满切磋。
何满叹息道:“他又骂你了?”
何子鱼擦了擦脸,把长矛一提。
“他把你当儿子,你突然做那样的事,他自己也不好过。”
“我也巴不得那人是女子啊,”何子鱼啜泣一声,“可他偏偏长成了男人,我总不能把他阉了吧?”
“何家没那么多拘忌,”何满眯了眯眼,在他头上抚了一下,旁敲侧击:“以前认识的?”
何子鱼年少不知其中深浅,就掰着手指说:“快三年了。”
何满眸光一凝:这东西十五岁出门,能跟他待三年的,除了方逊和那劳什子司马峥,就是方逊那群部下。
司马峥不仅要忙活北边,东边也雨露均沾,哪有时间跑来这边祸害良家子弟?于是这位劳心苦力的兄长首先把司马峥排除,就在剩下的人中怀疑起来——方逊那晚跟大家找人,但他那些个部下就不好说了。
依何满对这糟心小弟的了解,这东西是不怎么看脸的,只要混熟了,狗都能跟他称兄道弟。却也不排除他在那方面挑剔的可能。所以这位兄长又冥思苦想起来。
方逊手底下的将领们,长得最出彩的当属季渊,其次二三四都算清秀俊朗。总之都不赖。
这些人中,跟何子鱼处得最来的是季渊。但季渊出去执行任务了。
刨开这两人,其他人也不对。
虽然何家老幺有这怕生的毛病,但给自己挑靠山的水准一骑绝尘,所以他平常除了贴贴方逊跟季渊,并不怎么劳烦别人——假如跟他相好的人在这剩下的部分里,那他何子鱼出息了,祖宗泉下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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