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哆哆默默看了一阵子，就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个流程了。
刚刚还对问题弹幕十分不耐烦的小姑娘，此时此刻笑得像朵花一样。
“哥哥姐姐们好，你们要买东西嘛？这个我看着阿姨用过，脸上刷的一下，就变得白白嫩嫩了呢！”
“买买买！！我这就去下单！”
“小天使肯定不会骗人！我去买，你叫我一声好姐姐行不行？”
“前面那个好姐姐的也太变态了吧，我就不一样了，宝宝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这真是太过分了！让一个孩子来直播卖东西，人性在哪里？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
不知道是不是迟哆哆的出现真的引起了观众们的兴趣，竟然真的有人找迟哆哆下单了。
不过十万块钱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来的，直播快进行半个小时了，去论坛找迟哆哆下单的也只有两三个人。
顾悦牛皮都吹出去了，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惨淡收场。
公司那边大概也知道了，她在直播的事，经纪人像疯了一样打来电话，全被顾悦给挂了。
经纪人被逼无奈，直接杀来了直播间。
管理员图标从上方飘过：“顾悦！接电话！”
顾悦眨了眨眼睛，反手就是一个直播间禁言套餐。
即便如此也没忘了和直播间的粉丝卖惨：“我跟你们说，我推荐这个商品纯属是自己的行为，瞒着经纪人的，不然直播间早就上链接了……”
弹幕哈哈笑成一团：
“你经纪人现在正满世界找你呢，你不接电话，还把人家直播权限拉黑，经纪人都跑粉丝群里，让我们帮忙传话了！”
“女神不当人的时候是真的不当人，经纪人说让你赶紧回消息，不然他明天就辞职！”
“哈哈哈哈哈经纪人在发微博吐苦水了！”
“姐简直是娱乐圈喜剧人，刚回来就搞这一出，我实在是没想到啊！”
大概是这件事太好笑，再加上顾悦回归本来就是一件大事，于是词条“顾悦 直播”很快就冲上了热搜，还有的词条带上了舒痕胶的名字。
很多不是粉丝的人也来凑热闹了。
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是平常直播远远达不到的热度，顾悦一时也有点懵。
最离谱的是，这些人明明都是来看顾悦热闹的，到最后却变成了给迟哆哆打call。
“这个小孩子是谁啊？好可爱！”
“天呐，像小天使一样，睫毛好长好翘啊，爱了爱了！”
“组团偷小孩了！（1/100）”
“2/100！”
另一边，经纪人抱着手机气的直跳脚：“顾悦到底是怎么回事？随便给人家宣传产品也就算了，还是个什么名气都没有的三无，这要是被对家拿捏住了，会被全网黑的！”
助理在旁边小声道：“哥先别管这个了，导演那边到底怎么办啊？都等了顾悦姐好久了。”
经纪人咬咬牙：“能怎么办？说实话呗！”
导演来得太突然，经纪人也没想到，就没有提前和顾悦打招呼，现在人已经到公司了，顾悦却忙着给一个三无产品做推广，电话也不接……
经纪人一脸沉重地拿着手机进了会议室：“洪导，真是太抱歉了，我们工作出了点失误，顾悦并不知道您今天要来，现在还在给粉丝开直播呢。”
洪导摆摆手：“没事没事，那我从直播里见见人就好了……”
他也不是特意为了来见顾悦，只是刚跟老朋友吃过饭，路过公司，于是心血来潮想来挑挑演员，顾悦是这个公司一直推荐给他的，洪导本来就不太想要，现在人到不了，他就更有借口了。
经纪人只好把手机递了过来。
洪导低头一看，屏幕上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一起直播，女人自然就是顾悦。
和洪导想象的，顾悦浓妆艳抹不停说话的场景不同，屏幕中的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安静，反倒是弹幕热闹的过了头。
洪导看见迟哆哆，想退出的手顿了一下，竟然就这么饶有兴致地看了下去。
“这个药真的很好用，昨天阿姨起了一个痘痘，抹上去第二天就好了呢！啊？我多大？我今年四岁半……”
“不是三无产品哦，有证明的，在这里……我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我，我不喜欢麻袋……”
小姑娘一脸正经说自己不喜欢麻袋的样子太过可爱，又引发了弹幕一阵鬼哭狼嚎。
洪导的目光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慈爱。
他只有一个孙子，皮的像猴子一样，又淘气又不听话……
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可爱的孙女该有多好？
他看着看着，拿出自己手机进了直播间，还把直播间分享给了剧组的男一号。
“洪导：尔勋啊，看看这个直播间，过两天要拍你妹妹的戏份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迟勋尔正躺在床上敷面膜，懒洋洋地点开了直播间。
看了一会儿之后发消息给洪导：“年纪大了点吧？”
“洪导：？”
“尔勋：顾悦啊，我知道她，我俩好像是同一年的，我面嫩，她当我妹妹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洪导：……”
“洪导：谁说她了？我是说那个小的！”
迟勋尔又点开直播间看了一遍，这才注意到了迟哆哆。
他不太喜欢孩子。
当年四弟小的时候，漂亮的跟个洋娃娃似的，全家人都很喜欢他，偏偏就迟勋尔觉得他烦。
然而屏幕上这个女孩子，却难得的令男人没有升起任何厌恶的情绪。
小小的一只，不哭也不闹，就端端正正坐在镜头前，有种非常正经的感觉。
迟勋尔盯着小姑娘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女孩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定，期间还忍不住刷了几个免费的小礼物。
迟勋尔发消息给洪导：“这么小，和你原来剧本设定的有差别吧？”
“洪导：剧本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上镜啊！而且还有顾悦这个门路，如果以答应顾悦进剧组为条件，买一送一不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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