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老杜普说得头头是道，但也仅限于理论了解。
空间跳跃技术这块，哪怕诺亚号科研团已经通过星网充分了解原理内核，但想要研发落地，还早得很。
远距离传输技能实操，还得指望林凡的阵法。
既然大家都知道基础理论，林凡解释起来也更加容易了。
“所以为了控制同样会迸发的溢出能量，通常在脱手阵法中，阵法师会另外埋入一道限制阵法，将空间波动这个附属特性限制压缩在传送阵内，并不对传送阵法本身造成影响。”
“空间通道的大小和投入的能量通常也是成正比的。越大的通道截面和距离需要的能量输出越大，爆发溢出也就越大。”林凡继续说。
“对对，”老杜普点头，“黑洞开口附近的空间都是极不稳定的，也属于你说的溢出效应。”
“是的。”林凡颔首，“但通常我们设立的民用传送阵面积，都不会特别大。再加上溢出被阵法师提前控制，所以普通人很难觉察到这部分。”
“嗯嗯，修仙世界的传送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同时有打开通道，锚定点位，支撑通道的能力。”老杜普表示赞同，又问，“所以我们的困难是在哪里呢？”
“在于外部环境。”林凡食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之前说过，传送阵通常都是设置在地面，墙壁这些相对坚实的地方。凌空设置的传送符文也有，但是容易引起空间溢出，没有传送阵稳定。所以通常，只有即时法术，有人掌控时才会施展。”
“我不明白。”老杜普目露迷惘，“你的意思是传送阵需要一个落点，但咱们不是有空间站吗？传送阵设立在空间站内，不够坚实吗？如果你是担心材料的坚韧程度……”
“不是材料的问题。”林凡摆手，打断老杜普的解释，“可能我表达的不够清楚，传送阵需要一个坚实的基础。这个坚实，是地面，山峦，厚重的石壁，这类哪怕遭受能量爆发时产生的一定压力，也不会轻易移动的固定面。但空间站是漂浮在太空中的……”
“啊……”老杜普懂了，“空间站会因为太空的无引力状态，在遭受内力或外力的情况下产生位移……”
“没错，”林凡点头，“这个位移的产生看起来对传送本身似乎并不造成影响，但次数多了，空间站偏离原定地点远了，或者直接跑出我们的传送距离之外，那传送阵就直接失效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杜普认同地点头，“按你说的，刚开始不影响。在大家都以为试验圆满，加大后期物资传送输出之后，空间站失效……果然，很多细微末节的东西，还是得真正掌握实践才能想得到。”
“也就是说，我们要将空间站设定在一个锚定点上，让它不能位移。”旁边有研究员出声。
“是这样。”林凡点头，“你们能做到吗？”
虽然老杜普刚说过，暗物质能锚定坐标。但据林凡所知，诺亚号研究员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的学习，也只停留在纸面上而已。
先前把她绕晕的反物质，暗物质，又或是其他什么绕口的能量产生体，研究院们也同样也曾窥见过皮毛。
研究员们齐齐默然。
糟透了！他们明明都是顶尖科学家，怎么突然觉得有种一无是处的自卑感了呢？
“抱歉，没有别的意思。”林凡见他们表情都不太对，赶紧找补了一句。
老杜普苦笑地摘了眼镜，叹了口气：“不用抱歉，我们的确是做不到。该说抱歉的是我们才对……”
林凡摆手制止：“咱们是一个团体，哪有什么谁该抱歉的说法。我可没忘了珀囵星那些消除辐射的机器。要不是咱们研究部门的努力，那上古世界现在还在水生活热中，咱们现在也还在珀囵星走不了呢。”
研究员们想到那段累，但又非常有成就感的日子，都会心一笑。
“只能说，这事情本就超出了兰星科技发展的正常轨道，很不容易。”林凡向前倾身，声音温和却又透着坚定，“正因为相信大家的能力，我才会任性提出这一个本就超出我们能力之外的尝试。哪怕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起码我们在空间科技上，做过一些好的尝试，不是嘛？”
“没错。”老杜普重重点头，郑重戴上了眼镜，“科学的起源，大多始于看似凭空的臆想。我们本就是在前沿探索位置的科研工作者，发现和创造就是我们的工作。更别说空间科技在高等文明是被验证的确实技术。”
“自从接触星网之后，我们大开眼界。同时也认识到了自身科技的差距。”有研究员出声。
“毕竟这里是四级文明，差了那么多年的发展，有差距……也是正常的。”又有人沮丧道。
“对，”林凡鼓励道，“他们发展了那么多年才达到目前这个文明阶段，咱们也不差呀。你们看，咱们披着高等文明的皮在星枢行走，不也没露出什么破绽，被人发现吗？”
“其实这些高等文明的人，也不如咱们想的那么聪明。咱们一级文明都没到的一群人，在四级文明里正大光地行走至今，连星枢的人工智能都没发现。你们说到底是谁聪明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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