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013寿礼纷呈
畅宜园，华文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三圣高高在上，皇亲贵胄分坐两侧，王公大臣的家眷散列殿外。管乐笙箫低鸣轻响，舞伶艺人翔风回雪，嘉宾贵客推杯换盏。其乐融融间，只有太后的覆雪面色最为格格不入。
皇帝、太妃、皇后接连向太后敬酒，太后虽欣然接受，却不见神色间有半分轻愉。自佟妃以下的宫嫔不免僵持住了，若论次序，再来就该是太后亲子、宸王邱沫敬酒，可是宸王爷却迟迟不见现身，这就难怪太后不满了。兰笙惦记着与姐妹聚首，心情不免有些焦躁，对宸王更生怨怼。
终于，殿外有人通报：宸王驾到。兰笙明显感觉殿上的气氛有了松动。随同宸王到来的是一位美人，兰笙看着眼熟，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这女子正是右相三女陈鑫。
宸王带着陈小姐请安见礼，解释说，是因为给太后准备贺礼，所以来迟了。宫人们抬上了一只大箱子，宸王打开箱子，取出一方锦缎，呈现给太后。
“母后，这是鑫儿亲手为您绣制的《花开富贵图》，正中的一朵牡丹花心以九百九十九针完成，寓意长长久久。以此恭祝母后福寿延年，富贵千秋。”宸王声振朗朗，风姿翩翩。在他身旁，陈鑫美丽端庄，笑靥生光。
兰笙缓缓摇着扇子，望着那一双引人注目的身影，想起了自家精灵古怪的妹妹。宸王身边已经有了陈鑫这样的佳人，心高气傲的妹妹又怎么会对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一往情深呢？兰笙心中升起些犹疑。
太后笑着收了贺礼，赏赐了陈鑫一把玉如意。宸王便牵着陈鑫的手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虽未请旨，宸王却以实际行动让皇帝知晓，他选的正妃便是陈鑫。
接下来，寿宴便顺利进行。襄王邱涟带着竹笙为太后贺寿，竹笙献上了一幅百寿图作为贺礼。太后对竹笙的书法造诣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还赏赐了竹笙一方七周宝砚作为回礼。看竹笙跪拜谢恩的清贵姿态，兰笙不禁慨叹，三姐妹之中，到底是竹笙走的更远一些。
“太后，老三和老六可是给您找了两位好儿媳。这份寿礼可是比什么宝物都贵重啊。”说话之人是源王爷邱利仁，他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年幼时没少得到太后和太妃的照拂，他总说长嫂如母，所以跟太后和太妃特别亲近。
“利仁，你这做叔叔的，可不能只凑热闹瞎开心。你何时能立一位正妃让哀家高兴高兴啊？”太后的心情已然云开见日，她打量着坐在源王爷身边的女子，笑得别有深意。
“太后，您忘了？咱们源王爷不是立了军令状嘛。”太妃笑意盈盈地看着太后，提醒道。当日源王爷为了拒绝指婚而许下承诺：皇帝侄儿喜得麟儿时他便迎妻进门。那时太后还笑源王爷是存心嬉言，现在看来，源王爷却是认真的。
“怎么会忘呢。现在皇帝已经有了龙嗣，还是三子迎门，源王爷是不是要兑现承诺了？”太后和太妃相视而笑，一起望向源王爷，有些不约而同的兴味。
“两位皇嫂，你们这是要看我的笑话呀。不过，我可是有备而来的。今日是为太后庆寿，为求太后开心，我便要履行承诺了。我的正妃人选，就是这位，户部尚书之女李秀秀。”源王爷伸手拉着李秀秀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向三圣行礼。
“好，哀家真是开心。来人，赏李家小姐戏水鸳鸯一对。”太后心情大悦，之前因宸王晚到而生的郁气一扫而光。
“太后，臣弟还没说完，我的侧妃人选也定下来了，是礼部侍郎之女赵梅笙。”源王爷话一出口，太妃立刻拍手称妙。
“好一个源王爷，好一个花开并蒂。本宫也借这喜日表份心意，来人，赐赵家小姐翡翠手镯一对。”太妃喜笑颜开，能看到源王爷娶妻成家，她们也算是对先帝有所交待了，“快传赵小姐进殿吧。”
一会儿，梅笙就在宫人的引领下进得殿来。看着姐姐莲步轻移、荷姿出尘的模样，兰笙不禁多了几分骄傲。虽说是侧妃，可姐姐的雍容端庄却远胜那小家碧玉的李家小姐。源王爷此举显示出对姐姐的器重和宠爱，姐姐得偿心愿，倒是与竹笙有得一较。
皇帝始终笑意绵绵，见二圣都有赏赐，他便下旨司礼监为源王爷操办成婚事宜。大殿内外立时响起一片恭贺之声。
眼见这一波喜讯告一段落，皇后适时起身，向太后禀告：雅茉夫人要献舞一曲。雅茉听闻太后恩准，便起身上场。兰笙微微倾身，将手臂拄于桌上，专注欣赏起雅茉的表演。
雅茉颇有悟性，虽是初初习舞，却自有一番娇怯动人的韵味。舒臂如鸿雁展翅，腾越如行云变幻，静立如月下苍松，旋转如寒梅盛放。列席之人皆被雅茉轻盈跃动的身影所吸引，当真是独树一帜，万众瞩目。
兰笙在看舞的同时也在看人，虽然香茗不在，可是和她一样失望的人一定在。香茗真是个执着的人，一朵茉莉花，先是栽在兰笙的头上，现在又要栽在雅茉的裙上。若不是遴选时吃过亏，兰笙绝不会对那条完美无缺的舞裙有任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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