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柱和李秋菊的脸色眼渐的难看起来。
昨天他们回来，大哥一家都没露面，吃饭也是端到屋里吃的。现在想起三弟看自己那嗤笑的眼神，家里人都知道，但家里人都不说。明知道歌儿是被石头和铁蛋推下山的，还骂歌儿废物赔钱货，恨不得歌儿摔死，姜二柱突然感觉很悲凉。父母偏心大哥三弟，有什么好的，吃的都紧着他们，他就像捡来的。
李秋菊则是大哭了起来。
她和姜二柱成亲六年了，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他们干。两个妯娌躲懒，婆婆不骂她们，就骂她，还经常指使她干这个做那个。她苦一些没关系，可现在居然要还歌儿性命。李秋菊不干了，擦擦眼泪，冷着脸对姜父说，“姜二柱，我们和离吧！我带着歌儿走，我不能看着孩子早早丧命。”
姜二柱也急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不疼孩子吗？我也心疼啊！”
“你心疼，你心疼能把歌儿受的罪找回来吗？你心疼，你心疼能给歌儿报仇吗？”
“我怎么找？让我这当二叔的把侄子打一顿？还是让我当弟弟的把大哥打一顿？”
“怎么就不能打？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吃苦受累就算了，现在连歌儿都差点丧命，这日子怎么过？昨天一回来，没人关心孩子怎么样了，听到的就是赔钱货，怎么不摔死？有出过一文钱给孩子看病，要点酒还骂骂咧咧，和离，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这边的吵闹声把家里其它人都吵了起来。
姜老太边系领扣子边喊，“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这是要死人了？要是不想过了就给我滚。起来了就赶紧给我去做饭，一家子没用的废物！”
姜母李秋菊听见冲出门，“冲我喊什么，你那两个儿媳妇又不是死了，她们就不能做饭？”
姜老太一听，顺手拿过旁边的一根木棍，冲着李秋菊就边打边骂，“让你做怎么了？我就是让你做？我累不死你。”
姜母一把夺过木棍，反手朝姜老太打去，“反正我今天也不想活了，你不是要累死我吗？我先打死你！”抽的姜老太在院里乱跑，疼的直叫唤。
姜老爹出来一看这场景，大吼，“姜二柱，还不快管管你婆娘！”
姜二柱在屋里没吭声，就坐在那看着。
姜老爹看姜二柱没动静，忙喊，“老大媳妇，老三媳妇，快去拦着点！”
老大媳妇听见就赶紧从屋里出来拦姜母，姜母一想歌儿就是被她儿子推下山的，姜母就朝着大嫂脸抽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老大媳妇捂着脸坐在地上。
老三媳妇一看大嫂被打的惨叫，也不敢上前了。
姜大柱看媳妇被打，就要朝姜母李秋菊动手。姜二柱在屋里一直看着，看大哥要动手打自己媳妇，直接冲过去，一拳打在姜大柱脸上。
兄弟俩打在了一起。姜大柱哪里是长期做农活姜二柱的对手，被打的躺在地上嗷嗷乱叫。
姜老太被姜母李秋菊追的也跑不动了，哀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姜母李秋菊跟发了疯一样，一直在打，“让你偏心，让你偏心，不是让我死吗？不是让歌儿摔死吗？看看谁先死！”
姜家的闹剧很快引来村民的围观，有好心的把村长叫来了。
村长看着趴墙看热闹的村民，“有啥好看的，家里活都不忙啊？”
有好事的回答，“不忙，耽误不了家里活！”
村长脱了鞋假装要扔说话的村民，那村民赶紧把头缩了下去，大家哄笑。
村长走进院子，看见姜老头拿着烟袋气的直哆嗦，忙喊姜三柱去扶他爹。
又招呼几个村民把姜大柱和姜二柱分开。
又让村里的妇人拉住二柱媳妇，把姜老太扶起来。
姜老太一看村长来了，扯开嗓子哭喊，“我不活了啊，一把岁数让儿媳妇打，让我死了吧！”一边说一边往姜老头方向走。
村长问姜二柱，“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姜二柱不说话。
姜母李秋菊上前一步，对着村长说，“这一家人欺人太甚！那老太太偏心，家里地里的活都是我和二柱做，老大不是今天不舒服，就是明天不得劲，老三，说是去镇上打工挣钱，拿了几个钱回家？我们辛苦就算了，这老大和老三家的孩子哪个帮着做活？还不是满村疯跑。我家歌儿今年才五岁，不但要挖野菜还要打猪草，还要去河边学着洗衣服。那两个小畜牲，”姜母指着老大家的两个孩子，“看见歌儿挖野菜捡到五个野鸡蛋，就过去抢，把歌儿推下山滚下来，要不是乡亲看见送回来，我家歌儿死在山里都没人知道。村长，你说，这得多毒的心肠干出这样的事？”
村长一听，就问老大家的石头和铁蛋，“是不是你们把姜歌推下山的？”
老大媳妇赶紧护着俩孩子，“村长，你咋吼孩子呢，再吓坏了！”
“我问他们呢，轮不到你说话！”村长又问石头和铁蛋，“是不是你们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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