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次落座。
知道这个新来的女同事是张帆的同事，许大茂也没有隐瞒什么。就开始了他的叙述。
“小帆，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年不是国家提出了改革开放么？这四九城里做小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你许哥我这个人，在这方面还是挺有能耐的，跟着一帮朋友从南边进货回来卖，赚点差价，这半年多也赚了些钱。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可是上个月，我在外面吃饭，遇到了一个人。我们轧钢厂的原副厂长，李副厂长。既然遇到了，就坐在一起聊了聊。李副厂长的岳家，好像很有能耐，在那些年，李副厂长可是轧钢厂最大的斗争派头子，那些年我干的混蛋事也都是他指使的。结果，后面平反的时候，他却没有收到很严厉的打击，只是开除了轧钢厂。这次在看到他，也在做生意，而且看起来生意做的还不小。”许大茂说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许大茂看到李副厂长的生意做的不错，而且家里还有关系，能从港岛那边弄过来电视机，电冰箱等紧俏的物资。这中间可是有着巨大利润的。所以，许大茂就动了心思，想跟李副厂长做生意。开始李副厂长还不同意，吃喝几次之后，李副厂长就给许大茂透露了一下，说最近有一批货要从南边运过来，让许大茂投点钱，跟着赚点小钱。许大茂头脑一热，把这些年攒的家当一共三万块，都交给了李副厂长，说是一个月就能分钱。
但是，在许大茂把钱交给李副厂长之后，就开始担心了，因为毕竟那些年李副厂长做的事情，许大茂是知道的，越来越害怕被骗了。
所以，许大茂之后的日子每天都很担心，也偷偷的去李副厂长住的地方查看，看到李副厂长还在，而且每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与各种人吃吃喝喝。这几天就是要分钱的日子，许大茂也更加担心，怕李副厂长跑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也不能证明你被骗了啊？第一，你的投资还没有到时间，不能证明这个李副厂长有骗你的意图。第二，对于投资来说，有赚有赔，就算这几天没有分钱，或者分钱少了，这也不能证明你是被骗了啊。你们的投资，应该有合同在吧。”章舞听完事情经过，首先说道。
听到章舞的话，许大茂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到派出所询问过了，暂时没有证据证明我被骗了，只是正常的投资。但是，一想想李副厂长那些年做的事情，我就很担心，他如果带着钱跑路了，到时候人都找不到他，那不就全毁了么。”
“可是，事情的现在阶段，我们也做不了什么！”章舞说着。
看着许大茂愁眉不展，张帆想了想上一世看电视剧的时候是否有这个情节，但是怎么想也没想到，大概是时间太久了，或者当初看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片子吧。再说，自己到来，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又不是电视剧的世界，情况总会不同的。
“许哥，您先别急，你先仔细回忆一下，你与这个李副厂长接触的过程中，他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他的进货渠道，比如，是从深市过来的，还是从港城过来的？如果是从港城过来的，他手续是从哪里办理的？他是否要经常去深市？还是他注册了什么公司？等等，你回忆一下细节。”张帆问道。
听到这些问题，许大茂开始慢慢的回忆，“他没怎么跟我详细说过。他都是跟我说，他岳父家怎么有势力，怎么有背景，能搞到不少好东西。我也看了一些他的产品，都是港城那边的货，国内绝对没有。他每次都是含糊的提到一些事情，有一次听到他说这一船很安全，东西很多。还有一次我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听他的女助理问他，晚上的货安排好了没？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喝了点酒，听的不是很真切，我进屋后，两人也就不说了。”
许大茂好像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帆。
经过张帆的询问，许大茂好像明白了这个李副厂长的货并不干净。
张帆没有理会他震惊的样子，再次问道：“你这一个月也多次跟踪了他，你还能记得他跟那些人接触么？这些人大概是什么样子？在跟这些人的接触中，这些人是否给了他什么东西，有没有些东西？”
听到张帆的一个个问题，许大茂再次陷入了沉思，缓缓的说道：“这一个月，我大概跟踪了他四五次，每天他约见的人都不同，没有看到这些人给他东西，我也不敢跟的太近，就远远的看着。跟他接触的人，我大概能记住两个长什么样子。”之后，许大茂又叙述着他跟踪这几次看到的事情。
张帆听到这些，想了一下。“走，许哥，跟我出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跟他接触的其他人。”
几人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在路上，章舞拉住张帆，小声的问道：“怎么，你怀疑这是诈骗还是走私？”
张帆说道：“现在一切还不明朗，但是通过只言片语，我感觉这些货物的来路不正，走私的可能性比较大。诈骗这方面，应该也有，谁赚钱不是偷偷摸摸的自己赚，怎么可能愿意让其他人进来掺和一脚。如果真的是诈骗的话，估计约见的其他几个人也是这个李副厂长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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