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怡香苑也不简单。”
“这里是他劫法场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若不是他参加什么‘七阶情话’和人结下仇怨,又怎会招致如此祸端。”一老妪冷言道。
“他来这里定是有其他目的。”
“目的不就是那个妖艳的家主吗,什么‘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还有什么‘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的今生擦肩而过,而我愿意用一万次求的与你相遇。’‘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对了还有一句‘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你听听妥妥一个登徒子,腌臜下流之辈。”
另一‘老妪’闻言眼神一滞,脑海中浮现出汉江邂逅的一幕,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冰儿,你没事吧!”
“哦,既然是腌臜下流之语,姑姑记得倒也清晰。”
“你这丫头……”
面对冰儿的反讽圣姑竟无言以对,是啊,怎么会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太奇怪了。
冰儿若有所思道:“若想知道那晚燕春楼两名恩客同时坠楼的具体情况,还需想办法接触一下老鸨或其他花娘。”
“你我行动不便,等燕春楼重新开业让暗卫伪装成恩客去探查吧。”
冰儿凤目明澈,再次看向二楼。
二楼的家主也莫名的向楼下看了一眼,虽然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彼此,但内心却都生出一丝不安来。
正在这时一名刚进门的男子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只见此人虎背熊腰,两眼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阖成线,有种说不出的气度,仅此判断绝非等闲之辈。
男子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壶酒,端坐如钟,自斟自饮起来。
家主转身正要回屋,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门被强大的力度撞开,一队官兵手握弯刀将厅堂团团围住。
“所有人,接受盘查,凡有反抗者,一律按匪寇治罪。”
众人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纷纷聚作一团,噤若寒蝉。
几名衙役拿着画影图形,一一对比,时不时有人被抓了出来,直接上了刑具。
“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放开我,放开我。”
“犯了什么罪跟大人去交代,我们只管抓人,再敢反抗,定斩不饶。”
淫威之下,再无人敢反抗,一会功夫被抓的已经有十几人。
“楼上的人全都下来,接受盘查。”
几名衙役闻声而动,噔噔噔跑上二楼,将所有屋子检查了一遍, 除了家主和一名丫鬟,别无他人。
衙役的班头来到家主近前道:“把面纱揭了,接受检查。”
“请问官家抓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自然是男人。”
“那官家看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自然是女人。”
班头突然缓过味来感觉被羞辱了一般,怒道:“再巧言令色,一并抓了,再说一遍,揭掉面纱。”
家主杏眼圆睁,胸脯起伏的厉害。深知今日若不照办,决不能善了。只得玉指轻解耳后绑带,面纱脱落之际,众人目光仿佛上了枷锁,半晌不能动弹。
冰儿忍不住微微叹息:“惊鸿一瞥百媚生,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圣姑扫了一眼冷哼道:“和颜夫人比起来差远了。”
家主见班头直勾勾看着自己,将面纱戴好道:“大人可是看清楚了。”
“哦……看清楚了。”班头见身边的衙役口水都滴在了地上,上去便是一脚。“看你那熊样,赶紧收队。”
“收队,收队。”
一众衙役如梦方醒跟着帮腔道。
见衙役们纷纷离去,家主正要转身上楼,却被一人叫住。
“若不是我在陆太守面前好话说尽,恐怕今日你也免不了镣铐加身,你也见了这帮人都是什么货色,一旦被抓进去,你知道什么后果。”
“我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抓我。”家主见说话的人是王彧,冷冷的扫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刚才抓走的那些人,又何曾犯法。”
“那我该感谢你了?”家主暗咬银牙,已然没了好气。
“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这么多年我可一直没有忘记你,这季晟既然已死这么多年,不如你我……”
“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生是季家人,死作季家鬼。”
王彧见家主油盐不进,冷言道:“好言相劝是抬举你,还真把自己当贞洁烈女了,别忘了你以前的身份,听说祭坛许久不见香炉……”
“住口——”
家主突然声嘶力竭的吼道,情绪近乎崩溃,身体抖成了一团,眼睛红的仿佛要喷出血来,若非丫鬟及时扶住,恐早已瘫倒在了地上。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好好想想,我等你的好消息。”
“滚——”
王彧冷着脸甩了甩衣袖,径直出门去了。
家主缓了许久这才步履蹒跚的走上去往二楼的台阶,丫鬟紧随其后小心的护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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