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衙役凑上前来。
“钱大人,要不要现在动手,将他们一举拿下?”
“不急,咱们带的人不多,保险起见等他们两败俱伤再行动。吩咐下去,注意隐蔽。”
“是,大人。”
穹窿山是太湖东岸群山之冠,也是苏州最高、最大的山,山上林木茂盛是天然的藏身庇护之所,若不是正好赶上双方交战,想偷偷摸上山也绝非易事。
钱大人深知这次机会难得,死死盯着双方战况,只等时机一到便可出其不意全部拿下。
大概过了一炷香功夫,玄教的人明显占了上风,山匪节节败退只剩招架之功,很快被玄教的人包围在了一个狭小的区域内。
“赶紧交代银子藏于何处,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花熊闻言哈哈大笑:“告诉你们银子的下落,我们焉有命在。别以为你们人多便可稳操胜券?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朱长老闻言大惊,这花熊明显话里有话,慌忙环顾四周发现并无动静,怒斥道:“休要虚张声势,今日便是尔等死期,给我杀。”
山匪冷冷一笑:“好言难劝该死鬼。”
一声口哨过后,四周山林中亮起稀稀疏疏的火把。
“就这点人,垂死挣扎而已。”朱长老不屑道。
“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玄教的众人提鼻子一闻,随即惊道:“不好,是桐油。”
要知道这穹窿山到处是密不透风的山林,如果放火烧山,火势一旦弥漫开,山上所有人焉有命在。
“花熊,你是不是疯了。”
“你忘了,我的外号就叫‘花疯子’,不服的话尽管过来。”
“你……”
朱长老怒视花熊,一时间进退两难。正当此时,来路方向一辆马车疾驰而至。
“堂兄,不好啦。”
马车尚未停好一穿员外服的中年人便跳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跑到朱长老近前。
朱长老见来人皱了皱眉:“有才,你这……”
“堂兄不好了,郡衙已经知道了丢银子的事情,听说已经查到这里。”
“我不是说让你晚一天再报案吗?”
朱有才一脸哭相:“那钱大人催银子催的紧,我实在拖不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要是查到金主头上,你我吃不了兜着走,看来必须速战速决了。”
朱长老怒视花熊道:“玩火者终自焚,看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花熊见朱长老满眼杀意,顿时紧张了起来。现在这批银子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不交,玄教的人可能选择鱼死网破,自己这点人今日便会交代在这里;交了,背后的雇主岂会善罢甘休,山寨众人依然难逃一劫。
我怎么就财迷心窍,接了这么个活。罢了,拼一拼或许还有机会。
花熊拿起哨子正要通知放火,一支利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其右手掌上。
“啊——”
花熊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看着贯穿手掌的箭羽,眼中皆是惊恐之色。
同样被吓得不轻的还有朱长老,因为刚才那只箭羽几乎贴着自己耳朵飞过去的,试想如果稍有偏差,自己焉有命在。
此刻,不管是花熊,还是朱长老,都紧张的看着四周黑黝黝的山林。
隐蔽处的钱大人看的清楚,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暗处的射手是敌是友,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也便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了。
当一众全副武装的衙役们慢慢从阴暗处走出,来到火把的光亮中时,交战双方皆面露恐惧,双腿一软皆跪倒在地。
钱大人也没想到这次抓捕行动会如此顺利,为尽快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避免夜长梦多,当即对花熊和朱长老进行审讯。
这不审不知道,一审着实吃惊不小。
原来,这笔竞拍银也并非玄教所有,而是有人想假借玄教和朱氏布庄之名,意图染指城东大型织造坊。而花熊劫掠这批银子,同样也是受人指使,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这次竞拍,让城东项目流产。
花熊背后的人并不难猜,但苦于抓不住其把柄,这次或许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钱大人思前想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当钱大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花熊和朱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官府给打掩护,罪责还能免除,傻子才会拒绝。
按照钱大人的安排,朱长老带人悄无声息的下了山,花熊则带人将一部分银子从埋藏地点取出,交给了衙役们。
待一切事情都处理完,钱大人这才带领剩下的衙役悄悄返回苏州城里。
转天,钱大人依然早早带人去朱府催缴竞拍银,白千书则乘坐马车游走在各粮食售卖点之间。
来到西门售卖点时,正碰上一名难民打扮的青年人正向衙役发难。
“为什么不卖,是不是没粮食了。”
紧接着其他难民也躁动起来。
“不是说有50万斗吗,怎么才一天时间就没了。”
“这还用问,要么是欺骗百姓,要么就是和奸商一样,人为惜售准备大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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