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欢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实在太正常了，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而杨芳还饶有兴致的跟她介绍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
“最开始大船上的男人跟白毛公子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妈先是护国将军的夫人，生了他之后假死逃离，嫁给了当朝宰相。”
“他其实不喜欢刘家千金，现在跟刘家千金相约游湖只是为了陷害她，真正爱的其实是一直伴随左右的贴身侍卫，没错，他其实是女扮男装。可他不知道侍卫也是女扮男装！！”
“那个侍卫出生青楼，实际上是前朝公主为了掩人耳目，才多在青楼产子，想尽办法把她送了出去，没想到……”
电视剧很快就到了第二日午时，屏幕上一片马赛克，要不是右下角的剧名《我在古代杀疯了》仍在滚动，别人还以为在看什么不能播的东西。
很快男女主人头落地。
可没有大结局，后面剧情显示还有376集。
“啊？男女主都死了还怎么拍？后面走修仙复活流吗？”
明欢不太懂，她还没看过这么抽象的电视剧。
谁知杨芳严肃的摇摇头：
“那不是男女主，真正的女主已经魂穿到了皇帝身上，现在已经九十八岁了，想要继续活着，就得杀人刷生命值，不然名字怎么能叫《我在古代杀疯了》。”
“……是我见识浅薄了。”
原来这个‘杀疯了’不是感情层面的杀疯了，而是物理层面的杀疯了。
明欢逐渐沉迷在这荒唐而魔幻的剧情里，直到哐当一声响动，拉回了电视机前两位女士的注意力。
喝酒的三位男士中，最年轻的明乐看样子已经出局了。
明乐笔挺的坐在地上，表情呆愣，眼睛跟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流泪，双手胡乱摸着什么。
“小乐这是喝到位了，醉了就擦地，不让他擦他就哭，拿块抹布给他。”
杨芳拍拍明欢，让她把放在厨房的抹布拿给他。
果然明乐一接过抹布，眼泪马上就止住了，跪趴在地上认真的把地板一寸寸擦拭干净。
“这……爱好不错啊。”
明欢饶有兴致的过去检查，只见明乐擦拭过的地板寸寸放光，显然干活没有偷工减料。
拖鞋不小心留下斑驳的鞋印，明乐还会疑惑的停顿一会儿，认为是自己没擦干净，便又找到最开始的那块瓷砖，从头再来。
明欢正新奇着他能擦多少遍，还在拼酒的明朗却猛地站直身体，椅子划过地板砖，摩擦出长长的呲啦声。
不等他们反应，就打开家门冲了出去。
“爸！你去哪？！”
明欢竟然一时之间没追上，只见明朗几个大跨步就跑到单元楼下的树丛里，对着绿化带一通乱摸。
“别担心。”杨芳老神在在的走到窗户边上，指着楼下的男人：
“你爸看来也喝到位了，正准备洗猫洗狗呢。”
“洗狗？”
这又是个什么爱好？
却见杨芳靠在窗边，一手支着头，语气满是怀念：
“当初你爸去见你外公，喝醉了忽然追着乡下的小土狗跑，把我们都吓得够呛，还以为他要打狗呢。”
“结果抓不到狗子就去了猪圈，那一天，你外公家的猪一个个洗得白里透粉，干净得跟外面卖的宠物猪没什么两样。”
“等酒醒了，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你外公晚上又故技重施把朗哥灌醉，让他把家里的狗子、甚至是你二婶家最皮的小儿子都搓干净了。”
“你外公就说这小子能处，喝了酒不疯不闹不谈心，也没啥歪心思，只想着搞清洁。”
明欢来了精神，从楼上看下去。
楼房边上搭了几块石灰板，撑起了小片空间供流浪的猫狗休憩，时常会有家里养宠的人放些猫粮狗粮和水。
因为杨芳有些宠物毛发过敏，家里没有养小动物。
转眼间明朗的口袋里已经塞了两只小猫，手里还抱着一只嗷嗷叫唤的狗子，正往楼上走。
杨芳先一步避到客厅边缘，拿起手机开始记录美好时刻。
明乐已经钻到餐桌底下，费劲吧啦的擦拭着刚被椅子拖出的痕迹，明朗在浴室专心致志洗狗。
而江怀霁则坐在餐桌上一动不动，起码表面看上去根本察觉不出他喝了酒。
“看不出来啊少年，你还挺能喝！”
明欢绕开地上一大只明乐，走到江怀霁旁边，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喂，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这下总算有点反应了。
江怀霁回头看着戳自己的手指，伸手圈住了握在手心，反应灵敏，一点儿也不迟钝。
这人甚至连面皮都不曾泛红，若不是嗅到酒气，还以为他只是喝了几杯清茶。
可他抓着手不放后，又在发呆。
明欢托起他的脸，才发现江怀霁的双眼已经涣散，迷迷糊糊很好欺负的样子。
“……你的微信支付密码是多少？”
“……”
“支付宝密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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