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册中的内容，有的是告诉白黎二十层的警惕事项。
但更多的，还是提醒白黎要为集团创造价值。
在他还能创造价值的时候，集团会保护他。
但当白黎无法为集团创造价值的时候。
那名取代他的员工，究竟是人，还是诡异，就很难说了。
而白黎纠结的也正是这一点。
客服的工作，是不断的向外推销污染源，将这些污染源销售出去。
白黎甚至都分不清楚，赚钱和散布污染，到底哪一个才是集团真正的目的。
但是根据现有的线索。
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正在被释子集团散布出去。
制造污染源，散布污染，回收污染，继续制造更多的污染源。
释子集团仿佛陷入了一个循环，并且在不断的做大做强。
然而白黎每卖出去的一个污染源，都极有可能成为日后攻略组推进的阻力。
这，才是白黎最难受的地方。
他真的应该去售卖那些污染源吗？
可是他的心中又一直有一个恶魔在劝着他。
卖吧，卖吧。
反正又不只有他一个人卖。
释子集团的货物数量是有限的。
即使白黎不卖，也会有其他的职员将货物售卖出去。
“该死啊！”
白黎又是一拳砸到玻璃上。
然而就是这一拳，白黎的背后突然泛起了强光。
强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将厕所照了个通亮。
这是白天了？
白黎楞然的朝身后看去。
因为那些浮空广告牌的缘故，白黎还真没感觉到黑夜和白天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一样的亮。
滋呀——
厕所门突然被打开。
刚刚与白黎吵过架的那名主管站在了门口。
看到玻璃上的血渍，他表情阴沉了一点，但随之却露出了笑容。
“你没事吧？”
看着主管突然转变性子的模样，白黎警惕的朝后退了两步。
从门后的景象来看。
自从太阳升起之后，整层楼的精气神都变得明媚了不少。
根本不复刚刚的阴沉景象。
这对白黎来说，很不对劲。
究竟是永夜之下的双子大厦是真实的，还是眼前这个阳光明媚的双子大厦是真实的？
如果永夜下的双子大厦是真实的。
那眼前这个情况，说不定怪物已经躲藏在暗中，等待着啃食他的血肉。
白黎回想着第六条警告的内容。
如果遇到白天出现，要立即向主管汇报。
但是这一点他却怎么想怎么奇怪。
如果太阳出来的话，难道主管就看不到吗？
为什么一定要他去汇报呢？
“白黎？”
见白黎久久沉默，主管露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瞒着我。”
“没，没有！”
白黎立即否定了主管的问题。
主管瞥了一眼白黎，又向前走了几步。
白黎见状也只能后退，并将手缓缓放到了怀里的枪柄上。
突然间，主管一把抓起镜面的碎片，举到面前。
他的速度太快，使得白黎直接与太阳反射而来的强光对视。
下意识白黎直接闭上了眼睛。
“糟了！”
“果然，你能看见啊。”
咚！
主管一手将厕所门堵死，然后继续朝着白黎逼近。
在他的嘴角，笑容越发诡异。
“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主管轻声问道。
“我难道还会吃了你吗？”
将白黎逼至墙角，主管突然伸出手，掐住白黎的脖子。
然后重重的将白黎砸到身后的墙壁上。
“是的，我当然会！”
“好久，好久没来过这么有趣的新职员了。”
主管眼中无不透露着满意的神情。
“这个世界是没有光的。”
“只有心中有光的人，才能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看到光。”
“但是，心中有光的人，最好吃了。”
一根长长的舌头从主管的嘴中伸出，朝着白黎的脸舔了过来。
见到这副情景，白黎突然回想起来。
他曾经主走的市政厅线路，就盘踞着类似主管这样的诡异。
这种诡异最讨厌光，也最喜欢光。
不够强大的光会增强它们，足够强大的光会杀死它们。
曾经白黎在酒店中，就是启动了备用电源，用酒店的强光处决掉了笼罩在酒店中的阴影，才拿到了完美评价。
可是，为什么在双子大厦中，依旧见到了这种怪物？
白黎咬着牙。
根据主管的意思，他心中的光，主管是看不见的。
可是释子集团内，哪里能找到足以杀死它的强光？
还是说，再用一颗子弹？
叮咚。
【您有新的订单！】
电梯的大门，在二十层缓缓开启。
游商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客服部门内。
大多数客服都低着头不断拨打着电话。
只有少数几人，才用余光瞄了眼游商，头上滴落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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