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怜拿起纸张，借住微弱的星光一字一句的读到：“卖身契。赵雪怜，女，九岁，道明四十八年卖身于青云楼。道明五十八年，公子朱清衍赎身，花费五十两黄金…你…”
朱清衍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叫我子桉了吧，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赵雪怜闻言，心中满是感激，但渐渐的被茫然占领。
“自由了…我能去哪里呢…”她呢喃道。
朱清衍没听清，疑惑道：“什么？”
赵雪怜摇摇头：“没什么，好漂亮的灯火。”
朱清衍不以为意。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留给我的。
心情极为失落。
二人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子里，朱清衍布置了一间客房，叮嘱道：“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就该走了。”
赵雪怜有些呆呆的看着朱清衍，这是在赶她走吗？
朱清衍也察觉到话语的不妥，解释道：“总不可能一直让你们待在阿房界里。”
赵雪怜抿了抿唇，说道：“我已经筑基了，我可以帮到你。”
朱清衍挑了挑眉，说道：“你帮不到我，筑基不过修仙起步，等你什么时候元婴了，什么时候就有能力帮我了。”
“可是…”赵雪怜还想说什么，就被朱清衍挥手打断：“好了，时间不早了，别吵到其他人，你也早点睡吧。”
闻言，赵雪怜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
朱清衍也离开，回去休息。
赵雪怜在关门前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回到房间睡下。
“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政打趣道。
朱清衍：“哦。”
“哦？没了？你没什么想法？”政有些疑惑。
“我早晚要前往你那个世界，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将要割舍。有些因果不沾为好。”朱清衍淡漠的说道。
“那晗月那丫头呢？”政询问。
朱清衍心头一颤，还是说道：“她深居浅出，我算是她十年以来接触过的，唯一陌生人，一时被我吸引也是正常的事吧。”
政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那你呢？为什么回应她？”
这会轮到朱清衍不说话了。
他看着识海中静静躺着的莫邪，不知道在想什么。
……
半夜
赵雪怜睡不着，整理一番便打算离开。
她推开门，发现朱清衍正在柳树下打坐，吐纳释放的灵气将冷空气隔绝，在周身萦绕起薄薄的水雾。
月光下，赵雪怜将这副绝世容颜刻入心底，深深埋藏。
你终究不属于我。
看了一会，便打算离开。
“等等…”朱清衍叫住了她，虽在吐纳，但周围的一举一动都有所感知。
赵雪怜停住脚步，此时的她多希望朱清衍挽留她。
但他没有，朱清衍站起身，将一个储物戒交给她，叮嘱道：“里面的东西你或许用得上，里面的盘缠足够你找到栖身之所。”
赵雪怜满心失望，问道：“我该去哪。”
朱清衍一愣，勾起了十年前离家的回忆。
沉默片刻，他说道：“朝着月亮落下的方向走吧。”
赵雪怜点头离开，走到大门前，她一咬牙，转身跑了回来，死死抱住朱清衍：“谢谢，再见…”
朱清衍一愣，但并没有推开她，而是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有缘再见。”
赵雪怜温存片刻，还是走了。
送走赵雪怜后，朱清衍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那道单薄的背影，不正如同十年前的自己吗？
不同的是，朱清衍可以转身回家，就当是年少不懂事，这个家随时能接纳他。
而赵雪怜却什么都没有…
“月亮落下的方向…”朱清衍呢喃着，想起了十年前，钱穆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清晨
朱清衍站起身活动筋骨，骨骼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只觉得一阵舒爽。
他看了眼朱清懿的房门，想了一会，决定不打扰她，独自离开。
张馨月此时出现，问道：“子桉，你要去哪？”
朱清衍说道：“我要回一趟书院，看看那个老东西。”
张馨月松口气，欲言又止。
朱清衍疑惑道：“张姨有话不妨直说。”
张馨月踌躇片刻，问道：“夜里那姑娘是…”
朱清衍一愣，反问：“您…看到了？”
张馨月点点头说道：“昨夜本来想等你父亲回来，但无意间撞见了…子桉，张姨明白的，你长大了。但毕竟和晗月有口头婚约，你还是该注意点。”
朱清衍明白，这是被误会了，解释道：“我和她萍水相逢而已，放心吧，我有分寸，话说父亲一直没有回来？”
张馨月忧愁的说道：“自从送你们回来后，他就进宫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朱清衍了然：“我明白了，张姨您休息，我先走了。”
离开朱府，朱清衍看了眼皇宫的方向，疑惑着出了什么事。随后朝书院的方向走去。
柠桦书院
钱穆气色并不好，烧着开水，摆了两个茶杯，安静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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