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小诺立刻配合着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惊讶,甚至还带着一丝愤怒,“魏太师也太过分了吧!军饷可是士兵们的命根子,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克扣?就不怕士兵们哗变吗?”
“怕什么!”超哥冷哼一声,声音又提高了几分,确保不远处秦岳府的侍卫能听到,“魏太师权倾朝野,神策军里一半的将领都是他提拔的,谁敢反抗?那些士兵们也只能私下抱怨几句,要是有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早就被魏太师的人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拉出去斩了!我还听说,有个小校尉就是因为替士兵们说了句话,第二天就被发配到边疆了!”
两人的对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很快便顺着风传到了秦岳府内。
左侧的侍卫悄悄退到门后,对着里面值守的管家低声说了几句。管家脸色一变,立刻快步走向书房——这种关乎士兵生计的事,他不敢隐瞒。
此时,秦岳正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陆纤纤递来的拜帖,眉头紧锁。
拜帖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坚定,可他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他并非不想帮助陆纤纤,陆承业对他有知遇之恩,当年若不是陆承业举荐,他或许至今还是个普通的士兵。
可他更清楚魏严的势力,神策军中有三位统领是魏严的亲信,若他贸然表态,不仅会引发内斗,还可能给魏严出兵镇压的借口,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神策军的弟兄。
“将军,外面有侍卫来报,说听到两个力夫聊天,提到军中军饷被克扣,士兵们生活困苦,甚至有士兵要卖儿鬻女。”管家推门进来,语气急促地说道。
秦岳握着拜帖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虽知道魏严克扣军饷,却没想到情况竟如此严重。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跟着陆承业打仗,每次打完仗,陆将军都会亲自去营房看望受伤的士兵,亲自核对军饷,确保每一分钱都能送到士兵手中。
陆将军常说:“士兵是国之根本,若连他们的生计都无法保障,何谈保家卫国?”
如今,魏严不仅残害忠良,还将魔爪伸向了士兵的生计,若他此时退缩,不仅辜负了陆将军的知遇之恩,更对不起手下的万千士兵,对不起“军人”二字。
“备车,我要见陆姑娘。”秦岳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眼中的犹豫彻底被决绝取代。他大步走向门口,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做出决定的宣告。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周廉正捧着账册与手记,在御书房外焦急地徘徊。
他身着紫色官袍,腰间系着玉带,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可此刻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后背的官袍也被浸湿了一片。
他太清楚魏严的势力了,连御书房的太监中都有他的眼线,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贸然弹劾,不仅无法扳倒魏严,反而会打草惊蛇,让自己与其他忠良之臣陷入险境。
“周大人,您都在这儿徘徊半个时辰了,到底进不进去啊?”一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陛下刚才还问起您,说若是您来了,就让您进去呢。”
周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再等等,再等等......陛下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若是被魏严的人趁机挑拨,说我故意扰圣,反而坏事。我必须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在这时,一阵清亮的歌声突然从皇宫外的广场上传来,伴随着锣鼓的节奏,穿透力极强,清晰地飘进了皇宫:
“汴梁城,雾茫茫,太师奸,害忠良;
贪军饷,通藩王,百姓苦,泪汪汪;
有证据,藏府堂,盼明君,斩恶狼;
正朝纲,安四方,天下平,万年长!”
唱歌的正是上官冬曦。他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戏服,上面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脸上画着简单的“老生”妆容,额头贴着头面,手中拿着一把木质的马鞭,在广场中央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戏台。
戏台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有孩童,有老人,还有路过的商贩,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哼唱几句。
上官冬曦的声音清亮而有力量,如同山间的溪流,清澈见底,又带着一股撼动人心的力量。
歌词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将魏严的恶行与百姓的期盼娓娓道来,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共鸣。连皇宫内的侍卫与太监都忍不住探头观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歌声顺着风,飘进了御书房,也飘进了周廉的耳中。
他心中猛地一动——民间舆论如此,皇帝若听闻,定会重视此事!这正是他等待的最佳时机!他不再犹豫,快速整理了一下衣冠,将账册与手记捧在胸前,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御书房。
皇帝此时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面前的奏折堆了厚厚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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