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这种稀有的东西买不到多少，说不定已经没了。
秦文玉刚才想阻拦，被时桥拦住，厨房洗碗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倒是没有抱怨，只觉得儿媳妇太大方，什么好东西都要拿出来分。
“我这是在教她俩呢，让两小姑娘在家里多见识些好东西，往后走出去懂的也多不至于被嘲笑，也不容易被那些臭小子的花言巧语轻易骗走。”
“还是你想的周到。”秦文玉愣了瞬，突然抬手擦了下眼睛。
“娘，你哭了？”时桥吓了一跳，她婆婆从来都是豪爽干脆，没见过有什么过不去的。
难道太大方，把婆婆气哭了？不至于吧，平时给两个小姑娘零花钱的时候，她婆婆都是乐呵呵的。
不管怎样，第一次见秦文玉哭，时桥还是有点慌：“我、我以后不这样……”
“你做的对，”秦文玉的声音有哽咽，“我只想着给孩子口饭吃养大就好，从来没想过别的。”
村里人养孩子从来都是如此，饿不死就行。男娃要幸运些，成家后有父母帮衬，女娃嫁到别人家是好是歹都是她的命。
谁家儿媳妇为小姑子考虑这些？但她的儿媳妇坚持让她女儿上学，连以后都考虑到，秦文玉再次庆幸这个宝被自己家捡到。
“桥桥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了，靖兰也是我妹妹。”
“有你当嫂子是靖兰的福气，只是可惜了……”
许靖尧进来打热水，接了一句：“可惜什么？”
“这么好的姑娘，可惜嫁给了我的儿子。”秦文玉幽幽道。
许靖尧：……我一定是捡来的。
***
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又到时桥只想冬眠不想出门的季节。
地里没了农活，村里组织汉子去挖水渠，许靖尧也去了。
只秦文玉和时桥在家，婆媳俩一个做小孩的尿布和小衣服；一个闲来无事让许靖尧打了个小铁锅，用来捣鼓唇膏和擦脸的东西。
“徐时桥在家吗？”
“汪汪汪。”
声音有些耳熟，“大黄别叫，”秦文玉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打开院门，看见来人本能地不喜皱眉：“你找桥桥有事？”
“能让这条狗走开吗？我害怕。”
事真多，“大黄去睡觉。”
大黄继续进了干稻草铺的窝里。
苏小红见大黄走了，松了口气推开秦文玉朝屋里跑去，“徐时桥快跟我走。”
躲开来拉她的手，时桥顺势远离几步：“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
“徐时桥，你不能这么自私，见死不救！”
时桥一脸莫名其妙：“你今天才当人吗？事情都说不清楚。”
秦文玉稀奇道：“还没下雪就被冻傻了，不管谁要死了，你不去找村长，找我们家桥桥干什么。”
“吴大哥、是吴大哥，他发了两天高烧，烧的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
吴余光不是在挖水渠吗？
时桥问道：“病这么严重怎么不去找有粮叔？”
“许春霞非说她的土方子管用，用了后吴大哥反而病的越发严重！”
苏小红提起这事就愤怒，许春霞信誓旦旦说一定能治好不用找医生，结果变成这样，她拍拍屁股溜了。
“赵医生也看不好，让送吴大哥去县城医院。”
“那送啊，你别在我这里耽误了。”
“你先给我拿些钱。”
好么，上她这里打秋风拿她当冤大头来了，这理直气壮地语气真欠揍。
时桥对秦文玉道：“娘，麻烦你陪我走一趟。”
秦文玉想到时桥如今在外人眼里的身份，跟吴余光沾亲带故，是应该帮下。
没等秦文玉回答，苏小红急切开口：“你大着肚子走一趟挺麻烦的，把钱给我，我送吴大哥去医院。”
时桥笑道：“你跟我早就撕破脸，怎么好意思来我家讨饭。”
“你话别说的这么难听，都是为了吴大哥好。别磨蹭了，耽误了吴大哥看病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文玉上下打量苏小红：“吴余光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打着他的名义来讹钱。平时表现的那么喜欢人家，追在人家后面大哥长大哥短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吧，不然就是
想在男人身上捞好处。”
真为吴余光好，怎么不早点送去医院，还有时间来找时桥扯皮，不就是想捞一笔么。
直白的话似乎戳中了苏小红的龌龊心思，她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出口的话也没过脑子：“你个大字不识的乡下村妇懂什么！”
时桥冷下脸：“大黄，来送客。”
“汪汪汪。”在稻草窝里睡觉的大黄跑过来冲苏小红叫，逼的她不断后退。
“死狗滚开。”
“劝你赶紧走，我家的狗会咬人。这里没有外人，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被咬的。”
苏小红咬紧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惜她面对的是两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最后只能放下狠话：“吴大哥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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