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冯彬彬从外地回来，带回了程月笙等待已久的消息。
冯彬彬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一一说出：“程玖从小就在江南市一个叫长潭县的小县城长大，她的父母在县里开了一个小超市，但可惜的是在她高二那年，有一天晚上家里失火，她父母都不幸命丧火场，好在她当时读的是寄宿学校，逃过了一劫。”
“她父母留下的存款不多，她靠着那一点存款读完高中，据她学校的老师说，程玖的成绩很好，在县里联考一直都是第一名，高考后她考上了北城大学，从此离开了长潭县，再也没有回来过。”
程月笙听完喃喃说道：“这么说她确实跟程家这边没什么关系。”
冯彬彬看了眼程月笙，回答道：“不是的，程小姐，这个程玖也许真的是你想找的那个人。”
程月笙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旁的秦鹤阙握了握她的手，看了眼冯彬彬示意他继续说。
“看起来是这样，但我找到程玖家以前的邻居，他们说程玖和她的父母长得完全不像，程玖从小就长得漂亮可爱，但她的父母长相非常普通，所以一直都有人怀疑成程玖不是亲生的。”
“所以？”
“一开始听到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只是谣传，但认识他们一家的人说他们家搬来长潭县的时候程玖已经10岁了，但她那时候瘦小的跟个6.7岁的孩子似的，有人还以为她被父母虐待，但是程玖当着说这些话的人反驳回去，说不是她爸妈虐待，她这样是饿的。”
“她家很穷吗？”程月笙问道。
“不是的，她父母刚来这个小县城就有本钱开起小超市，而且一家人吃穿都不差，唯独程玖被饿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所以一直有人怀疑程玖是他们夫妻看她可怜收养的。”
“但我在长潭县能查到的东西都是他们到那里定居之后的事情，没人知道他们之前生活在哪里。然后我去了程玖读的小学，查了她的学籍，她是从江州的一所小学转过去的。”
“那所小学就是现在的长宁区第一小学的前身，没改名之前就叫作长宁小学。程小姐，您的父亲程功就是在那里读的小学。查到这个小学之后我立即回了江州，打算去学校找以前的资料，但因为学校的搬迁从前的资料丢失了，我辗转找到了当年教过程玖班级的老师，他们说程玖确实有个哥哥，因为他们兄妹家里很穷，学费总是拖着，所以以前的老师很多都认识他们，程玖的哥哥就是程功。”
“所以程玖当年退学没有回去长潭，而是回到江州投奔她哥哥。”秦鹤阙接着冯彬彬的话说道。
“也对，毕竟她当时怀孕了，她在长潭没有亲人，只能来江州找自己的哥哥帮忙。”程月笙觉得程玖当年毕竟还是个大学生，怀孕退学肯定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生活，回江州找亲人帮忙也顺理成章。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程功有妹妹，不对……”程月笙突然想到曾经看到的日记本，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确实有个妹妹，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她，也没人提起过她，只有一次，有个人提起小姑姑，然后那天程功和王婉芸就吵架了。”
“其实当年程功是入赘王家的。”秦鹤阙语气淡漠地说道。
“什么？”程月笙惊讶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冯彬彬补充道：“秦总说的没错，程功确实是入赘的王家，只是后来他自己的事业发展的不错，渐渐地就不承认这回事，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秦鹤阙解释道：“所以当年程玖回来找他的时候，也许他是害怕被王婉芸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所以他就把人藏起来了。毕竟当时的程玖未婚先孕，还被学校退学，在外人眼里非常的不光彩，程功也许并不想被人知道他还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程月笙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不知道在二十几年前，程玖这样一个年轻女孩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
“别担心。”秦鹤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程家估计也快要闹起来了，到时候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程月笙感激地向他笑了笑。
秦鹤阙突然说道：“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你之前找到的那个人吗？”程月笙问道。
“对，就是他。”
冯彬彬见他们开始聊起别的事，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想不到程玖的身世这么曲折。”程月笙叹息道：“如果她真的是程功的妹妹，那么她的一生真的太惨了。”
出生贫苦，好不容易遇到了喜爱自己的养父母，结果高中的时候又因为意外失去了家人，考上了好大学，却未婚先孕，男朋友消失不见，可能还自己独自生下孩子，年纪轻轻早早去世。
秦鹤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程月笙口中的这个可怜的女人是她亲生母亲的可能性很大。
他只好摸了摸她的头，给她一点安抚。
“都过去了，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女儿，她知道你长大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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