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掌柜心情就不大好，听了妇人的话，心气儿更不顺了：“我就不卖面包，你咬我两口。”
妇人已经走远了，没有听到掌柜这话，不然怕是要回过头来跟他干架。
掌柜看了看门可罗雀的铺子，简直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这时，焦乐平走了进来：“你这愁容满面的，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一看东家来了，连忙打起精神：“家里没事，是我们的铺子要出事了。”
焦乐平心里微微一沉，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叹气：“东家你看，我们铺子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么下去，怕是真的要关门了。”
焦乐平环顾一周：“是糕点做得不好吃了吗？”
掌柜摇头：“不是不好吃，而是受到了面包的影响，好多人来问面包，店铺哪里有面包嘛，也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疯？”
焦乐平这几天耳朵边也环绕着面包两个字，心里正纳闷儿，现在听到掌柜这样说，势必要弄清楚这个面包的出处了：“看好铺子。”
掌柜忙应道：“是。”
焦乐平来到大街上，四下打听，终于问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摇头叹息，一本正经地道：“你居然没吃过面包，哎，真是可怜。”
焦乐平：“……”
焦乐平温和地问道：“告诉叔叔，面包在哪里买啊？”
“在有家饭馆，我早就吃过了，你居然还不知道，太可怜了，你快去买吧，可以买原味的，可以买肉松的，肉松更好吃哦。”说完小孩跟伙伴们蹦蹦跳跳地走了。
焦乐平：“……”
再次问路，来到了有家饭馆的大门前。
左右看了看，焦乐平去了附近的茶楼，对小厮道：“去每一种面包给我买一个，我尝尝再说。”
“是，少东家。”小厮小跑着去了有家饭馆，不一会儿又跑过来，把两个油纸包着的圆形东西放在他面前，“少东家，面包好香，我闻着都流口水。”
焦乐平瞥了眼小厮：“你退后三步，然后背对我站立。”
小厮无奈地看了眼焦乐平，奈何对方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只能照做。
焦乐平把两个油纸包给拆开，一个原味的，看起来很单纯，没有多余的东西，带着一股奶香，非常有食欲。
一个沾着许多橙黄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这个应该就是肉松了吧？
焦乐平捻起一点儿肉松送嘴里，旋即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艳的神色，这也太好吃了吧？
不再犹豫，他把原味面包拿起来啃了一口：“又香又软，怎么做的？”
三两口把原味面包给吃了，然后吃肉松面包：“这一种口感更丰富，一样的松软香甜，这面包，谁不爱啊？”
焦乐平一下子觉得自己铺子里的糕点太逊色了，难怪生意那么差，换做是他，他也吃面包。
把肉松面包吃掉，他起身叫上小厮，一起往有家饭馆而去。
来到饭馆，没想到跟孟玉英碰个正着。
焦乐平撇开了脸，向柜台走去：“问问，你们家的面包是哪位大厨做的？”
孙大河上下打量着焦乐平，如果是来买面包的，那开口问的应该是面包，现在问大厨，目的就很可疑了：“大厨是谁好像跟你买面包没有关系吧？”
焦乐平见孙大河捂得这么紧，不由更加想知道了：“问一问都不行吗？”
孙大河下逐客令了：“你要是来买面包的我们欢迎，如果不是，请离开。”
焦乐平把一钱银子放到柜台上：“全部给我换成面包。”
孙大河脸色这才缓和，随后给焦乐平包面包：“慢走。”
焦乐平挑了挑眉，这态度真是变大太大了，看菜下碟且收放自如啊！
提着面包，焦乐平离开了铺子。
……
焦乐平对小厮道：“你去打听一下，现在谁在做面包。”
“是。”小厮舔了舔嘴唇，快步跑开了。
焦乐平提着面包回了家里，大快朵颐起来，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干，先吃了再说。
面包吃完，小厮回来了：“少爷，你想知道的事我打听到了，现在在铺子里做面包的是三姐妹，白云，白露，白雨。”
焦乐平完全没有这号人的印象：“她们三姐妹什么来头？”
小厮回道：“她们是城里的三个小乞丐，被饭馆的东家收了做丫鬟，现在专门负责做面包。”
焦乐平蹙眉：“小乞丐有这样的手艺？”
小厮回道：“少爷，以前从来没有人做出面包，现在面包突然问世，怕是有高手来我们丹阳县了。”
“你说的有道理。”焦乐平思考着，要是能把这高人给挖到自己铺子里，那自己的糕点铺不就可以一飞冲天了？
焦乐平扇子在小厮的肩膀上敲了敲：“去打听一下，这位高人是谁？”
小厮点头应道：“是，少爷。”
……
小厮从焦家离开，一路来到有家饭馆的后门，这里有很多乞丐在等着剩菜剩饭，他问一个年级比较大的：“问你几个问题。”
小乞丐向小厮伸手：“两个铜板一个问题。”
小厮：“……”
忍痛把从钱袋里拿出两个铜板，但还没有放到小乞丐的手里：“我问你，面包是谁做的？”
“白云三姐妹啊。”小乞丐把小厮手里的铜板一抢。
小厮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钱，忍痛又问：“她们做面包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小乞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挖墙脚啊？”
“嘘！”小厮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这在人家的后门，让人家听到了，还不放狗咬他？
小厮皱着脸回道：“你只管告诉我就是，我干什么跟你无关。”
“钱。”小乞丐很有原则。
小厮很想转身就走，可以回去交不了差，少东家肯定会生气的，万一以后不信任他了怎么办？
忍着心痛，小厮又拿出两个铜板：“告诉我吧。”
小乞丐眼珠转了转：“其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三姐妹来的时候，面包已经有了。”说完他抢了小厮的铜板转身就跑。
“给我站住，把钱还给我！”小厮赶紧追去，一边追，一边骂。
小乞丐非常熟悉周围的巷道，很快钻入巷子里不见了。
小厮站在一条巷道前，骂得异常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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