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禅宗大殿外。
前来上香祈福的偏殿旁设有功德箱。
旁边桌案上整齐码着禅宗的双修秘法，再往下便是妖族的改良秘法。
不时有修士或凡人过来翻阅，小沙弥便将案上的册子，再规规整整放回去。
有三五修士过来问道。
“小师父，这秘法如何贩售？”
息慈对几人施了一礼，神色平和。
“阿弥陀佛，禅宗秘法一人限一本，分文不取。下方的改良秘法，每本一灵石，再附送一本禅宗秘法。”
“这么便宜！？”
几位修士对视一眼，又将两个版本都大致翻阅了一遍。
最后全都不约而同的，人手选了一本改良秘法，小沙弥便照着数量，又将几本禅宗秘法依次递过。
修士们正欲离开，却见一男子带着位蒙面姑娘逛到此处。
两人之间隔了些许距离，男子神态殷切又恪守界线。
女子上前对着息慈一礼，而后掏出些许碎银放进功德箱。
转身欲走之时，视线却被桌案上的册子吸引。
改良秘法还未来得及放回去，封面交缠的一对人影，便大喇喇展现在众人面前。
女子神情一怔，而后面色有些微红。
男子登时就上前几步，愤怒唾骂。
“真是光天化日，不知羞耻！堂堂禅宗，便是如此待人接物！？”
几位修士本欲离开，一听这话当场就都不急着走了。
骂这秘法，岂不就是连他们这些买秘法的人一起骂了！？
一青衫修士上前一步，先冲男子一拱手，而后肃容问道。
“敢问道友，这耻为何来！？”
男子见居然还有人质疑反问，当即哆嗦着伸手指向改良秘法。
“此等秽物，怎可光明正大现于人前！你我皆为男子，看便看了，若有女子孩童经过，又该如何！？”
旁边小沙弥对着两人一礼，口里清脆道。
“阿弥陀佛，若真如这位施主所言，小僧照售不误。”
青衫修士当即没忍住喷笑出声，素闻欢喜禅宗不拘小节，为渡众生是半点不顾世俗眼光，今日他才算是开了眼界。
唾骂的那位男子当即把炮火对准息慈，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
“禅宗虽也有弟子修欢喜禅意，却皆是清白之身！小师父如此言行，便不怕教住持知晓，败坏自身修行！？”
息慈对着男子郑重一礼，而后幼嫩嗓音掷地有声。
“施主何以谈性色变？贩售秘法一事住持也是知晓的，且不说世间功法本就稀缺且弊端不少，再且秘法内容于小僧而言，情爱色欲皆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是修行。”
男子闻言更气，上前对着小沙弥便激情辱骂。
“好好好！你们一宗皆是淫僧便罢了！口里说着普渡众生，却将这等秽物大肆兜售还不知廉耻！”
青衫修士见不过去了，奋力挣脱开友人桎梏便挡在息慈面前。
“道友此言不妥！禅宗弟子行走世间，救死扶伤驱魔除祟这些便不深表，只说这秘法，何以在你眼中就是秽物！？”
青衫修士话落，嘴角露出一抹轻嘲。
“怕不是自己心里污秽，便见什么都是秽物！眼神这般堪忧，令堂生你之时，怕不是将胎盘捡回误养成人了！”
男子当即被说的面红耳赤，手指不住哆嗦，在几人和息慈之间来回游移。
小沙弥眉头微皱，对着青衫修士恭敬一礼，而后肃容开口。
“阿弥陀佛，小僧先谢过这位道友仗义执言，然而祸不及家人，道友也当谨言慎行，以免犯下口业才是。”
青衫男子当即转身对着息慈一礼，面色微赧。
“在下也是关心则乱，多谢小师父指点，日后定然谨记。”
息慈欣慰回礼，而后绕开青衫修士对男子再次一礼。
“阿弥陀佛，大道三千，小僧所修之道与施主定然不同，却也不会自视甚高，否决其余事物存在的道理及意义。”
男子情绪略微得以舒缓，放下手指仍旧喷出愤怒鼻息，似是顾及到小沙弥说的口业。
息慈双手合十，抬起一张素白小脸对男子肃穆说道。
“那位道友确实有句没说错，心中有佛，看人皆佛。心中有粪，视人如粪。”
小沙弥视线移到旁边秘法上，幼嫩嗓音铮铮作响。
“禅宗秘法内容皆是引人入道，惠及众生，便是女子孩童，那也是能了解阴阳一道，避免所知太少，误入迷途。”
息慈最后对着男子一合掌。
“不知何以在施主眼中，便是秽物了，小僧不才，还请施主解惑。”
男子张了张口，还在竭力组织语言。
就见小沙弥转身取下禅宗秘法递给他。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册秘法便由小僧擅自做主，赠与施主了，可先仔细看完，再予评判。”
男子抿唇接过秘法，低头翻看的功夫。
旁边女子便上前一步，对着息慈一礼。
“多谢小师父解我心中顾虑与困惑，还请各售于我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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